宋温如道:“闻夫人带逍潇去江南是暂避,不能做长久之计,晚辈已经开始在各州县镇乃至村子里找可以让闻夫人和逍潇能久居的地方。”
闻氏母女如何从江南消失不被人追究,如何落入新户不使人起疑,还有,如何让逍潇最终全身而退还能嫁他为妻,他都得去布局。
“那行,我和逍潇到江南暂避,我们等着宋公子的消息。”闻氏道,“可不知需要等多久?”
“此事需要多久,晚辈目前心中也没有准数,少则半年一载,多则三五年,甚至还要久,”宋温如一步上前,撩起袍裾,在闻氏面前跪了下来,“此间,求闻夫人不要把逍潇许给人家。”
年轻公子庄重又肃穆,闻氏不免又再次斟酌他刚才的承诺。
“宋公子,你方才说要护逍潇一生一世,逍潇很好,她值当有人这么对她,可你是否明白,你生在公卿之家,从你口中说就有点像笑话了。你该知道一生一世,必定也会一双人。”闻氏停了片刻,又道,“再说,逍潇早年丧父,现在与王家也不来往了,我们又是商贾之家,你们实在门不当户不对。”
宋温如道:“这些晚辈都知晓,其一晚辈若能娶逍潇为妻,晚辈绝不纳妾,请闻夫人放心。”
前世在逍潇离去的二十年还不能说明吗?他根本分不出一丝心神去想别的女人。
“其二,家父家兄已在朝中位高权重,晚辈不能再与高门千金联姻,妻子若出自小门户之女,却是一桩妙事。”
换言之,能娶到逍潇,反而给公府能求得平安。
闻氏道:“可毕竟逍潇娘家势弱,她受了欺负,没人给他撑腰。”
“晚辈会成为逍潇的倚仗。”
“逍潇不喜欢被拘着,在我们家都是来去自由。”
“若逍潇不习惯公府生活,我们可以住尚书府。”
“逍潇有自己的事做,打交道的一半都是男子。”
“晚辈绝不干涉逍潇做事,也绝不……”顿了一下道,“绝不奢妒。”
“好吧,”闻氏笑了笑,“宋公子你起来吧,看得出,你真的很中意逍潇,作为逍潇的母亲,我这关是过了。你此生都当铭记此刻。”
看则是闻氏处处刁难,实则她是想让这个出身豪门身居高位的年轻公子明白,两人成亲,不只是一时脑热的喜欢,而是要在细水长流中那份情浓似乎要被磨灭的时候,仍不忘最初的那份喜欢,那份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