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骁最先开口:“逍潇姐,我假作男儿在边关时,又想为国效力多砍几个敌首,又怕建功立业挣到功勋后,婚事不由自己,都不好打光棍儿糊弄过去。”
逍潇想着李云骁这一路来必定十分艰辛,她道:“这个时代对女子真是苛求,就算出色的男子多,但女子亦有更出色的,为何要把女子束缚着。”
李云骁应和道:“对呀,你看大长公主,别看她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斗了两个皇帝,但是她并不只是贪权,启用的官员为百姓干了不少事实。还比如你之前说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得从一而终,什么玩意儿。”
越想越不甘心,要不是女子不能从军上战场,她必须假作男子,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儿。就算逍潇姐再说什么是互帮互助,她也不晓得怎么就能帮助对方,分明是把对方拉下水,而自己上了岸。她内心一直愧疚和挣扎。
逍潇“扑哧”笑了出来,“我那言论就是哄走石乘业的,男女双方要是都能从一而终,那才是最好。”
“不知道,不了解。反正我这辈子不打算恢复女儿身,我没看上过哪个男人,也不可能有哪个男人看上我。倒是你,若哪日回头要和宋大人好了,咱俩得琢磨一下怎么应付。”李云骁无比认真地说。
“你瞎说什么,关他什么事。”
“逍潇姐,我不瞎,早看得出宋大人心悦你。我也不聋,他为了你挨家人的打、夜闯皇城、和平都公主撕破脸皮早都传得不成样子了。”李云骁道。
“你说什么?宋温如挨家人的打?”黑暗中,逍潇讶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这绝对不是传言。我是听我几个军中的兄弟说的,他们啊,原都也是高门世族中的纨绔,因不成器才被父辈们扔到军营中去历练的,他们小时候可没少被父辈们拿着和宋大人比。现在宋大人挨打,好像他们就出了自己小时候的恶气一样,你说幼稚不幼稚?”想一想,李云骁都快笑出来了。
逍潇没应答,宋温如不单为她做了这么多,还要承受更多的后果,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我也看得出,你也喜欢……”
“快睡吧。”逍潇赶紧打断李云骁的话,“你平时睡得早,现在不困吗?”
“困,困的。”李云骁说完,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扭头睡着了。
李府虽不用侍奉公婆,但明日要去宫里谢恩,也得早起,逍潇亦疲累不堪,她又低低叹了一声气候,也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逍潇同李云骁去往宫中,分别叩谢了皇帝和大长公主,逍潇有心同大长公主多说几句话,但见她脸色不复以往那般有神采,便也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