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诸位已听出闻何生所言何意,就是当初他的父母暗中将自己的孩子和媛光贵妃的孩子对调了。”闻何生畏于大长公主的尊威不敢继续说,尚俊卿便朗声续着说道,“至此媛光贵妃的亲生女儿被寄养在梧村成为闻何生的长姐,而那个农家之女却顶着‘大长公主’的身份站在此处!”
大长公主死死盯着尚俊卿,她念他年幼,还未有男嗣继承大统,又担心他掌握密事不敢擅自动他,如此,便让他捉住机会要置自己于死地。
“宣闻氏。”尚俊卿同样盯着大长公主,沉声道。
“宣闻氏——”殿外的公公高诵。
片刻,闻氏从殿外而来,众人的眼神最先放在她一条跛着的腿上,心道若她是大长公主绝对是成不了气候。大长公主见了眉头拧得更紧,这简直不是荒唐,而是荒谬了。
想他尚俊卿为了扳倒她,怎么就找这样一个人混淆视听,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但,她的眼神落在闻氏的腕间。
面色镇定的她,心里却咯噔一下,这个跛腿的妇人居然戴着一只东珠翡翠软镯,与当初自己赠与王逍潇的一模一样。
“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尚俊卿说着,示意闻氏将镯子从手腕上退下,有公公上前将镯子放在托盘中供诸位观看,“李云骁之妻王氏亦有同样的镯子,诸位都知晓王氏有这个镯子是当时大长公主认其做义女时赏赐,叫她前来便可。”
“宣王氏——”殿外的公公又一次高诵。
逍潇入到殿内先与众人叩首行礼,再抬眼时,她惊了一跳,殿内坐着许多威严的年迈着,连大长公主都在,更让她惊异的事,她的母亲怎么也在?
她是懵的,她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是以当宫人示意她卸掉腕间的镯子时,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就那样呆呆地站着。
逍潇的镯子和闻氏的镯子同时放到托盘内,公公捧着挨个给诸位细看,两厢对比确实一模一样。
“这样硕大的东珠一颗难寻,更别说求到形状相似的,非富贵人家不可得也,这镯子的做工精良,也不是民间普通匠人能制作的,想来是宫中制品。”一个年迈者说道。
“民间不得,更遑论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农家人怎么可能拥有。”另一个附和着。
“那便是媛光贵妃作为报答将自己的镯子赠与这户农家人了吧。”其余人纷纷附和。
“如此,看来梧村的事并非子虚乌有。”最后,有人下了结论。
两个一模一样的镯子,其中之一已经明确是媛光贵妃的遗物,且两人又同时在梧村出生,即便没有完全切实的证据证明现在的大长公主不是媛光贵妃之女,尚氏皇族才不会在意这些,只要能让其血统遭到质疑,这样的人绝不可能让她名正言顺地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