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现在已经成功了,只需要此刻当着各位皇室宗族的面宣布褫夺大长公主的封号!
“闻氏。”尚俊卿狠狠攥着拳头,才能忍下自己蓬勃而出的情绪,“朕可从来没有逼你说过任何事情,就在方才你还希望让朕快些帮你安排,你好了结此事。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与朕说,你记住,你才是大胤的大长公主,没人能动的了你。”
“民妇……民妇虽然愚钝,但也清楚一介平民怎么能占大长公主之位,只怕事后真正的大长公主也饶不了我。”
“朕说能就能,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这段时间的日子已经让我过得心惊胆战了,二弟失踪我就知道事态严重,我便想带着幺弟逃难,但你们又拿王逍潇要挟我。”说罢,她又看向大长公主,意思是逼她的人也有大长公主一份儿。
大长公主眉头紧蹙,不知这闻氏两方都咬到底要干什么。
逍潇看着母亲,眼圈泛红,原来母亲对自己冷漠,是因为母亲不想让自己成为被要挟的筹码,才表现得淡然吗?
“可怜我为人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哪怕她不是亲生的,我也甘愿为她付出。”
什么?
她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这要从何说起?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听说过此事。
逍潇心里狠狠地激荡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闻氏。
“但那王逍潇王忘恩负义,根本不知道我为她做过什么,攀附权贵还被人家认作为义女,最近更是变本加厉诓骗我的钱财,把我长安的产业全部都要走了。她不知道余杭的产业我有多少,就贪恋长安的那点儿。”
母亲的话如针一样字字扎进她的耳朵里。
使她耳朵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和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后面的话她听不见了,只能看见母亲愤恨地盯着她,嘴唇一翕一合地冻动着。
她没有,她从来没有干过那些事,也没有那样想过。被认作大长公主的义女是偶然,她哪里知道这些事。
“女儿不认我,钱财被骗走,甚至与我写下脱离母女关系的文书,弟弟差点被害死,你们拿走了我的一切这是要逼死我吗!”
闻氏凄怆地控诉完,书房之内都是她的回音,众人以为她说的有道理,她那样的出身,就算是大长公主又能怎样,现在流落到民间,上位者一句话也是轻而易举地弄死了。
闻氏含着泪看了一眼逍潇,女儿,母亲就为你做这么多了。
她又看了一眼宋温如,宋温如似是明白了什么,惊诧之余夺路就要冲过去,可身形刚动,就见闻氏也不知哪里生出了力气,拖着一条跛腿,三步两步向一旁的立柱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