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这明明就是局,你万万不能糊涂。”李云骁心急之下拍上宋温如的肩膀。
宋温如淡淡斜睨一眼,李云骁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尴尬地收回手笑笑。
自李云骁负伤之后,检查过她伤势的三人都知道她是女子,虽然那三人之后从不提及此事,但相处起来与以往十分不同。
宋温如与她拉开距离,静安却同她十分亲近,宋温磊就比较古怪了,一忽儿与她拉开距离,一忽儿又同她十分亲近。
“我必须得去,且还只身一人。”宋温如不听众人劝阻,毅然决然要去长安,临走前,他与几人商议好接下来的部署,又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女儿,便上路了。
本来凝重的气氛,在大家的目光转移在小女孩的身上时,才轻松起来。他们到西境稳定下来之后,宋温如为女儿寻了两个奶娘,轮番喂养,把那小小姑娘吃得白白胖胖,一点都看不出方生下来时的细弱。
宋温如快马赶了数日,卷着一路风尘从未过多歇息,到长安之后也只是修整片刻就立即入宫求见。
长生殿内,一如从前一般,宋温如和尚俊卿跽坐与棋盘两侧下棋,不同的是,逍潇却坐在皇帝身边。
黑子一落,吃掉一片白子,再入转圜余地。
“草民输了。”宋温如道。
尚俊卿笑了笑,“想来从之一路辛劳,才在此局分神。”他起身,掸掸衣袍,“罢了,从之先歇息片刻吧。”
他说完,独留下宋温如和逍潇,举步往外走,正要出殿外时,身后传来宋温如不大不小的声音:“王逍潇,你的三个孩子是不同的父亲,真能耐。”
真如王逍潇所言,宋温如很介意这个,居然不远万里跑来质问。尚俊卿想。
逍潇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茶:“半年前的暴乱让大胤元气大伤,他应付不来,要你辅佐他。退一步讲,你就算不想辅佐,他也要将你扣与此不去帮衬着西边儿。”
茶盏推向宋温如,她继续道:“我在宫中这半年多,听到一些流言,说你厌恶平都染过的指甲,可你并不是……”想到每次两人彼此亲近的时候,他不会闲着,很珍爱她的手,“平都可能是被他利用才做出很多极端的事……”前世大约也是此,真正意欲杀他的人,是尚俊卿。
“你不看看我?”宋温如打断了她的话,“一年多了,中间就那短短的一眼,我担心……”什么一路辛劳,真正让他分神的只有她。他忍不住自己的念想,一遍又一遍地瞟向她,可自始至终她就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跟前,半丝眼神都没分给他。
难道是他会错了意?不是她打着“有孕”让他速来京么?不是她承诺的以后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