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逍潇手一顿,拧着秀气的眉毛,关切地询问,“哪里?怎么伤的?”
宋温如指了指右边肩臂,“这里。”
逍潇赶忙绕到他身后,看着他指的位置,结果啥也没有,她嘘了一口气,看来宋温如醉得不轻,触觉都失灵了。
“好,你受伤了,那赶紧歇息吧。”逍潇觉得面对醉酒的人得哄着,她握上他的手,把他往床榻上引。
本来宋温如想说“要不他睡厢房”,却在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时,将话咽了下去。
逍潇将宋温如安顿好,自己脱衣钻进被窝,男人却是身子一僵,给两人之间留出更多位置。“抱歉,今晚我不能与你行周公礼。”
周公礼?他醉了还风雅起来,他早都脸面都不要,用简单粗暴的一个“睡”字指代那事儿。
逍潇也是求之不得他今晚不惦记,她打了一个哈欠道:“睡吧,都累了一日了。”她侧卧在他的手臂旁,拉上他的手,阖上双眼。
良久,宋温如都未睡着,他非常清楚他与新妇的婚事是在泠水居被算计来的,原以为她是受家人逼迫指使,他对她还带着几分同情。但看她这样喜悦,想来是自愿配合,那他就该厌弃她才对,可是当他看着她时,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还非常喜欢。
但转念一想,成婚当晚不圆房,连体面都没给新妇,新妇却并不介意,好像还如释重负,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她并非中意他?
想到这里,居然胸口闷闷的,心里极不舒坦。
他有些后悔了,方才应该顺势和新妇行周公礼才对。
逍潇一向贪睡,但又浅眠,半夜她听到宋温如起夜,但好久都没再听到动静,怕不是半夜还在醉着,胡乱跑了吧。
她心里一惊,唤了几声“宋温如”都无人应,刚忙摸索着下床随意披了一件外衣跑出门外。
屋门半敞,他果然跑出去了。
逍潇无奈地叹了生气,借着月光去寻人,远远见他蹲在地上不知干什么。
她当真哭笑不得,宋温如向来不豪饮,今日醉了怎么这般样子。她笑着走上前要去扶他,忽听他口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逍潇,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再定睛一看,他跪在泥土里,双手一捧一捧地挖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