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本以为他动手要给自己止血,但他用那块纱棉把匕首上的血擦了个干干净净。
“……”
言臻手里拿着一瓶金疮药,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夏侯澈的大脑构造好像异于常人。
夏侯澈把擦干净的匕首放远了一些,开始动手脱下被血染透的夜行衣。
言臻并不制止,直到他脱光上半身,她才微微一怔。
夏侯澈今年十七岁,这个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的身体,腰肢劲瘦肌肉结实,冷白的皮肤上遍布伤疤,整个背部和前胸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夏侯澈注意到她蹙起的眉头,以为她介意,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军医说我还年轻,养一养,以后不会那么难看的。”
言臻:“……”
她确定了,夏侯澈的脑子确实不太正常。
她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纱棉,先清理伤口上的血,又倒上金疮药。
金疮药迅速融入伤口,夏侯澈浑身轻轻一颤。
言臻问:“疼?”
夏侯澈轻轻点头。
“你自找的。”言臻面无表情,但给他缠上纱布时,动作下意识放轻了许多。
夏侯澈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心里一喜,在她两手虚虚环抱住他,将纱布绕过他的后背时,两人距离极近。
他得寸进尺地凑上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下一刻,他脸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夏侯澈:“……”
“老实了吗?”
夏侯澈捂着脸,委屈地点点头。
上完药,言臻收拾着药匣子,突然问:“为什么是我?”
夏侯澈正在穿衣服,闻言不解道:“什么?”
“为什么心悦我?”
当初把夏侯澈从掖庭宫带出来,她知道他有些小聪明,所以时常言语警告敲打他,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十一岁的夏侯澈眼底藏都藏不住的不服气。
被那样对待,按理说他不记恨她就不错了,为什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