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到会客堂见了章夫人,她当着徐氏的面说明来意,想请言臻为章书澜去掉那块胎记。
“澜儿那块胎记是我的心病,女子肩上长了这样的东西,我连伺候她的人都要一再筛选,就怕那些管不住嘴的下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往后没人敢上门议亲……若是江姑娘能为澜儿去掉胎记,此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往后定国公府和江姑娘若有能用得上章家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这句承诺比什么谢礼都要贵重,徐氏听得眼睛一亮。
言臻反应倒是很淡定:“夫人言重了,我与澜儿交好,为她解忧是分内之事。”
双方一番客套,言臻解释了一番做手术可能遇上的风险和要承受的痛苦,母女两人显然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表示能承受。
言臻开了一副方子,叮嘱章书澜熬煮过后每日敷在胎记上,三日后她会到章府为她开刀。
很快,言臻搭上章家,跟章书澜交好的事在国公府传开了。
锦绣苑。
颜锦禾半月的禁足令已经解了,但她这些日子几乎不踏出锦绣苑。
一来,国公府已经不需要她掌家了,出去也没事做。
二来,如今府中人人视她为洪水猛兽,在这个风尖浪口,只怕哪位小少爷跌了一跤都要算到她头上。
种种压力下,她待在锦绣苑不出门才是明智的选择。
章书澜母女登门的消息传到锦绣苑,颜锦禾不动声色,正在看的书却迟迟没有翻页。
银心送上来一杯清火的莲子羹,刚在小几上放下,颜锦禾就冷冷扫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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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你也觉得我需要去去火气?”
银心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告罪,又着急忙慌将莲子羹撤下。
颜锦禾合上书,揉了揉眉心:“我不出锦绣苑,江蓠那贱人倒是过得越发如鱼得水了。”
连中书令家都巴结上了,假以时日,不得进宫攀龙附凤?
再往长远想,若是让她得了机会,带着国公府鸡犬升天,往后想再动她,自己就得考虑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了。
不行,得在她还没起势前先杀了她。
但具体该怎么做,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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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眼而过,言臻带着剪雪当助手,到章府为章书澜动手术。
她抵达章府时,本不在休沐期的中书令章大人特意请了假,亲自出门迎她。
一番客套寒暄后,章大人向她拱手道:“江姑娘,小女便有劳你了。”
“章大人放心,我定会尽力。”
言臻先前叮嘱过,手术一应用具章府都准备齐全了,为章书澜敷了麻药,待麻药起作用,手术开始。
手术持续了一个时辰,成功将兽皮痣切除。
言臻打开门走出来时,章大人和章夫人连忙迎上来:“怎么样了?”
言臻笑了笑:“成功了,术前我给澜儿服下安眠药,她如今还没醒,晚些时候醒来,麻药退了会疼上一阵子,你们哄着她点。”
她又另外叮嘱了接下来这些日子不能吃发物,创口不能碰水,她每日会过来为章书澜换药云云。
章大人见她如此用心,满怀感激地送她到府门口,却见一个身穿玄衣的年轻男子候在门外。
见了他们,那男子先向章柏臣行礼,唤了一声“章大人”,才转向言臻:“娘子,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