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零露。”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很轻,没有听到应答,温砚岭打开了客卧的房门,低声问她:“你睡了吗?”
“没睡的话,我们谈谈吧。”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看样子他也并不是毫不在意。可她这会儿并不怎么愿意跟他谈,秋疏桐冷漠响应:“我不想谈,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
说完,她便转过身,将背影朝向卧房的的大门,并闭上了眼睛。
过会儿,那边传来房门轻轻阖上的声音,她以为他走了,隔了会儿,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仿佛就在她耳边。接着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有人慢慢靠近,挨着她躺了下来。
秋疏桐想装作没听见没看见,可身边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她实在无法不在意身旁的动静——温砚岭似乎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她这边。
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奇怪,像是吵架过后的尴尬,又像是尴尬中的暧昧。
这个房间的空间比温砚岭卧室大,然而床却比他房间的小。随着温砚岭躺下,床一下子就变得窄了许多。
距离很近,秋疏桐眨了眨眼,强压着情绪装作冷漠道:“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谈,你说需要冷静,我也需要,我们不要待在一块儿,免得再次争吵起来。”
温砚岭轻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打开床头灯:“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暖黄的光打在秋疏桐脸上,叫她此刻的神色无处隐藏。她瞬间感到几分无奈,看向温砚岭:“那你说,该怎么解决?”
窗外忽然刮起了风,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隔着窗子,可以听到室外的风声,室内却是十足寂静。
温砚岭转过脸看她,睫毛浓郁,深邃的眼睛始终聚在她身上,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
秋疏桐愣了愣。
她也在看着他,看着这双冷漠的眼睛,想要从这双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东西。她总觉得这双眼里容不下任何东西,淡然、空茫又疏离,对什么都不在乎,像是窗外的风。
可他现在偏偏表现得并不像不在乎的样子。
秋疏桐知道他有话要跟她说,等了等,却没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半晌,才听到温砚岭说出一句:“昨天我五点半到的家。”
她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轻轻地“嗯”了声。
片刻后,温砚岭开口:“我提前回来,想接你去吃饭,结果你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