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温砚岭嗓音低沉,言简意赅,“但我更不放心你。”
秋疏桐愣了愣。
温砚岭的性格是绝对说不出“但我更不放心你”这种话的,对其他人,他本质上是一个极度冷漠的人。包括他的眼睛也是极其疏离的,只是无声地盯着你,便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而这种压迫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他看着秋疏桐,满眼都是温柔和担忧。
那一刻,秋疏桐陷入了极深、极惆怅的情绪里,脸色在医院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只是双眼通红,再说不出一个伤人心的字来。
温砚岭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又强调了一遍不会耽误工作。他就请了两天假,等过完周末,她烧退了,他就得赶回纳米了。
说完,他又问池零露:“你怎么会突然发起高烧的?是因为降温,感冒了吗?”
秋疏桐犹豫了会儿,告诉他:“这两天在拍重要的戏份,有一场戏是需要落水的,我在水里待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受了凉。”
怕他担心,她又加了句:“不过现在好多了。”
“烧退了吗?还难不难受?”
秋疏桐摇摇头。
温砚岭不放心,手边没有温度计,他便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还是有一点烫,不过吃点儿药就行。
温砚岭准备出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走到病房门口时,才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你饿不饿?我下去给你买点晚饭。”
秋疏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出声喊住他:“温先生,等等。”
温砚岭的步子顿住,转过身来看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不冷吗?”秋疏桐问他,目光里满是担忧。
刚刚只顾着说别的,没有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就急匆匆地飞来了安城。纳米比亚现在是夏季,他穿着白衬衣倒也没什么。可是安城这会儿是冬天,室外的温度属实冻人,他这么穿实在是骇人。
秋疏桐看着他:“你忘了带棉袄了,来得这么着急吗?”
温砚岭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他请完假就一路往机场赶,抓起储物格里的护照后,直接办理了登机手续,紧接着就上了飞机。其实在下机时是可以在机场买一件羽绒服的,但他当时只顾着打车来医院,完全忘了这件事。
他不得不承认:“忙忘了。”
秋疏桐忍不住叹了一声:“这么匆忙,还不忘给我买一袋糖。”
闻言,温砚岭笑了声:“那是我在手机上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