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
“秋疏桐,你是觉得撒谎不会伤害到我,所以决定一直欺骗下去,是吗?”
温砚岭平时情绪都算稳定,大多时候都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但这时,他浓黑深沉的目光紧紧钉在秋疏桐身上,被人欺骗、某些情感得不到依托的心情再也克制不住,他以为,秋疏桐对他说过的话都是谎言,包括她给他的爱。
空气一时变得紧绷,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秋疏桐将头低下,垂于身侧的手指渐渐收紧。
她曾经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面,被温砚岭发现,被温砚岭质疑,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却发现,并没有。
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一声又一声,她知道,是导演那边在催她。
秋疏桐轻叹了一声,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快一年了,你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我吗?”温砚岭问她,一双眼睛看起来冷漠而难过,“是因为不信任我吗?”
“没有不信任。”秋疏桐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但我想,现在也并不合适。等我不这么忙,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同你解释,可以吗?”
手机不停振动,像是某个号角在不断地催促着她。秋疏桐掏出来看了眼,很快又放下,因为她听到温砚岭说:“等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算不忙?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的时机?”
她握住他的手指忍不住又用了些力气:“今晚。等我把下午的戏拍完,这场戏比较重要,行吗?”
温砚岭想说这戏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重要,是吗?想了想,到底没忍心说出口,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对她说了三个字:“随便吧。”
秋疏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55号别墅走出来的,又是怎么匆匆忙忙拦下的出租车。她走得急促又紧张,甚至于打开车门磕到膝盖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坐到车后座,身体不由地颤抖,让她感受到了属于这座非洲城市的冷意,连带着神经都仿佛被窗外的温度给冻住了。足足过去好几分钟,她才好似听到前座的司机问她:“Are you OK?”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都被冬天给冻伤了,眨了眨,满眼的水光,秋疏桐呆呆地点了点头:“Yes。”
出租车很快朝前驶去,秋疏桐强行使自己恢复平静,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随着屏幕敲出“抱歉”两个字。
客厅里的温砚岭也没有多好过,他独自在沙发上坐着,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件事,去想同秋疏桐有关的一切。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再陷入回忆,可是始终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