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嘉竹此时仍不忘了器械消毒,接过倪阳州的手,开始往外捡玻璃碴子。
倪阳州也疼,但看着对方明显伤得更重的手,要喊痛的嘴愣是张不开。
男人低着头,也没看倪阳州的表情,只是听着那轻一下重一下的抽气:“疼就喊。”
倪阳州想咧开嘴笑笑,又被疼得直抽抽,故作潇洒道:“喊了就不疼了?”
男人抬头,看倪阳州一眼:
“不能,但能让你不这么喘。”
“……谁喘了。”
倪阳州听着有点歧义,怕是自己多想,声音渐弱,没敢接着再说。
碴子都捡完,手上其实没有很大的伤口,毕竟当时他只是自己按了一下,还是躺着,并没有施加太多力气。
“我来给你挑。”
倪阳州要接过镊子帮男人,尹嘉竹却把手一撤,镊子消毒放回原处,拿起迷你的碘酒棉签,说道:“消毒。”
倪阳州乖乖伸出手消毒。
手上涂完,尹嘉竹终于开始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有一块斜碴的玻璃正扎进食指指甲和甲床的侧边,不太深,但位置刁钻,血流得很冲,血线一直蜿蜒到腕骨。
尹嘉竹半分没有犹豫,用镊子“唰”一下就拔了出来,神色未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倪阳州看着都疼:“大哥!这是不是得包扎一下,指甲不会掉吧?”
“多疼啊!”
尹嘉竹已经开始挑拣右手上的玻璃,闻言道:
“掉不了,不疼。”
“那也得固定一下,这都分开了。”
倪阳州举着两只迎风晾干的手,看得仿佛自己的手指头都疼:“再说这么好看的手,没个指甲多可惜。”
尹嘉竹抬头,看了倪阳州的脸一眼,从小盒里拿出薄薄一片纱布,在食指上绑了一个小结,总算是给固定住。
都没用倪阳州帮忙,男人单手即使受了伤也依旧很灵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好了,走吧。”
尹嘉竹速度很快,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就要起身。
“哎大哥,你还没弄完呢!”
男人已经起身,闻言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双手和四肢。
“后脑勺。”
尹嘉竹往后摸了一下脑袋,在伸到眼前,手上又是一片鲜红。
“不是,大哥。”
“你真感觉不到疼啊?”
尹嘉竹又坐下,终于愿意把镊子递给倪阳州:
“没注意。”
“真成,铁血男人。”
倪阳州吐槽缓解情绪,接过镊子拨开尹嘉竹后脑的头发。
男人的头发很密,又黑又多,看上去十分健康,就是夹这一些玻璃碎屑,一拨动,就能看到反射的碎光。
“还好,不严重。”
头皮血管丰富,扎得伤口很小,就是血流得多。
“忍一下啊。”
倪阳州不给对方准备时间,眼疾手快夹起碎玻璃,血又顺着往下流。
“碘酒。”
“没了。”
男人回应道,语气倒是正常。
“啊?”
早知道不多,留着给脑袋上这个伤口消毒啊。
“那大哥。”
倪阳州看着茂密的头发,怕出汗不好处理,伤口发炎。
“我给你剃个光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