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书兰手拍了一下儿子的肩,面色红红的,像秋日里将要熟了的柿子,说道:“什么呀,路上碰见的,妈买蒜去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塑料袋,里边还真是几头蒜。
倪阳州长长地“哦”了一下,没再说话。
“哎?儿子你脚踝好了?”
“哦,嗯,好了。本来也没什么事。”
倪阳州忽地想起在孟灵师家里脚踝边吹过的凉风,应当是顺便给自己治了一下,当健康人的时间太长,治愈后马上就适应了。
“那就好。”
桑书兰原本要进厨房剥蒜,可没几秒又拿着蒜出来了:“州州,你那个老师……”
青年一下子精神紧绷,不知道会从妈妈这里听到什么样的评价。
“州州你那个老师是男的是女的?”
“……”
“妈,当然是男的,不能因为人家留个道士头就觉得是女孩吧,什么年代啦!您得紧追流行。”
“不是,”桑书兰摇头,“不是因为长头发。”
“你老师也长得太俊了些。”
倪阳州听了心里暗笑,觉得这个世界里的师傅面孔柔和不少,比之前的世界都更美到模糊。
桑书兰还有没说出口的话。
那老师早晨时自从儿子出来,满眼就盯着自己的儿子,那模样,简直像情感上有了纠葛,难舍难分,又不能声张的爱人。
她没敢说,又觉得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说直了怕儿子生气,只好问出这么一句。
青年仍不知情,只是顺着说:
“是吧!晏老师长得又帅,又体贴,能力还强,家产还多!”
倪阳州挑着好处讲,说起来就没完:
“为人严谨,热心公益事业,礼貌善良,惩强扶弱……额,本市有栋别墅,附近还有套平层,出入有车接送,还有助理有公司,在学校也一直照顾我……”
桑书兰越听心越沉。
她的客户里就有一对女孩儿,一开始来定做旗袍时,桑书兰还以为是好朋友,直到第二次来看见俩女孩手机背景上异国的结婚照背景,再听两个人说笑的样子,这才知道这俩俊姑娘是情侣。
桑书兰倒不反感,甚至经历了这样一场失败扭曲的婚姻后,她甚至觉得两个女孩也好,至少争吵有矛盾,不会有一个体力上完全没招架之势。
曾经的苦难让她推己及人,意外地看得开些。
但是知道是知道,要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这个倾向,她便不免多想起来。
但桑书兰也了解自己的儿子。
主意正,不听劝,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