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此时还虚弱着,说话的语调很慢:“你是谁?我们要去哪里?”
男人的声音很低,惜字如金道:“下山。”
乔珍珍“噢”了一声,眨眨眼,环顾四周。
他们现如今身处密林之中,一眼望去,看不到头,全都是树。
乔珍珍被绳子勒得很不舒服,身上刚恢复了一点力气,便忍不住开始小幅度的挣扎。
她小声提议道:“我身上被勒得好痛呀,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男人脚步未停:“天黑前要下山。”
“我知道,我不耽误你时间,只要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现在真的难受,我的脚也很痛,求求你了……”
乔珍珍说话时,语调带着软软的尾音,透着几分可怜兮兮,很容易就让人下意识地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然而男人不为所动,重申道:“天要黑了。”
乔珍珍气馁地叹口气,她刚经历完生死,精神有些恹恹的。
为了调整姿势,她强撑着伸出胳膊,环住男人的脖子,身体小心地往上面蹿了蹿。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男人又高又瘦,肩膀宽阔,是很标准的衣架子。
她闭上眼睛休息,只嘴上还在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是红河生产大队的知青,乔珍珍,今天多亏你救了我,我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
“我以前都没见过你,你也是红河生产大队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人眉头紧蹙,身上的肌肉紧绷。
他从未跟女孩子挨得这么近过,尤其是对方的身体还软软地伏在他的背上,像是一朵软绵绵的云,讲话时,热气拂耳。
为了让人消停一会,他终于开了口:“贺景行。”
贺景行?
乔珍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她虽有原身的记忆,但只会记住大概的事件。
她从善如流道:“原来是贺同志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贺同志,你是怎么在山里发现我的?”
“你背着我累不累啊?要不我下来走一会吧?”
乔珍珍是真的痛,她估计自己的皮肤肯定都被绳子给磨破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不停跟人讲话,说话间,还时不时穿插几声忍痛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