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自然是江帆。

他的一部分念头已经进入了风雷剑的识海之中。

不过按照这位风雷剑的武道意志，至少要一百个念头才能彻底封闭其意志，掌控其识海。

好在几个念头已经足够江帆小心翼翼的窥探他的过往，而不被发觉。

此界的武道，在先天境界就能感受到识海，识海之中却没有神识产生。

只能借识海之能看到自身的经脉骨骼，血液流动。

他们称之内视。

除此之外，他们的魂魄也少有能够增强的手段。

不像上界之中，凝真境界就能转化为阴神，进而阳神，直到金丹境界的元神。

他们的魂魄在识海的亮堂处，连阴神都不是，只是以武道意志包裹魂魄，慢慢淬炼，不受外邪侵犯。

江帆已经知晓这是修武的特点。

向内求而不向外借。

一般的神识手段，要想奏效，便只能先突破武道意志的保护，才能打击到魂魄。

动念之间，江帆又放出了几十个像是虚无的念头。

这些念头进入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灵气，又被风雷剑以呼吸秘法纳入身躯。

随着血液流转，一部分灵气被他送入了泥丸宫，也就是识海所在之地。

武者的识海，外面全是雾气弥漫，一片黑蒙蒙的，不见光彩。

江帆的念头随着莫名的轨迹前去，渐渐地，看到了光。

那光亮之处，便是泥丸的核心位置，也是一个人的意识聚集体。

这个意识聚集体，也被人们称之为魂魄。

若是打散了这些意识聚集体，就会昏迷过去，变成一个植物人。

若是有机缘，那识海之中的雾气又汇拢成意识体，倒是能够苏醒，若是不能，就只有等待重新投胎了。

而在这发光的地方，在这魂魄居住之所，有一些好似树叶，又好似镜子碎片，泛着光芒的东西不断绕着这魂魄核心之地飞舞不休。

有一些在魂魄之上，还有一些，已经飞到了混沌的雾气之中、

这些便是生灵从小到大看到的记忆。

一切都在这些碎片，树叶之中。

便是他们忘记的，不曾记住的，也在这些碎片之中。

聂四的武道意志像是一道大风，这风包裹着他的一些记忆碎片，也包裹着他的魂魄。

让他不受外邪的侵犯。

江帆的念头已经到了这里，进出无碍。

那风一样的武道意志，也阻挡不了他收取记忆的碎片。

况且，人得记忆碎片也是有备份的，便是彻底遗忘的，也有可能重新再想起来。

除非已经修成了元神，没有了备份。

若是在上界，修行到了金丹境界，魂魄聚拢，阳神就会华为元神，一切记忆都在元神之中。

也是如此，六弟楚明的下油锅才有得到那人的一切记忆。

当然，他还有大神通，便是炼气境界的魂魄，也能聚拢记忆碎片，化作糖人，知晓秘密。

江帆的万念神法也是大神通之一。

便是上界的金丹凝聚元神，自己也能从中窥探记忆。

更别说只有武道意志保护的聂四了。

现在，江帆已经阅览了他大部分的记忆。

也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因此，他才问出了这一句。

此句问出，风雷剑的魂魄自然受到牵引，武道意志也起了一丝波澜。

这一丝波澜起伏，他的灵魂就更容易被江帆掌握。

当然，也更容易知晓其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