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正有些疑惑,突然看见眼前的一个小光球朝他飘过来,接着额头传来和刚才一样的痛感。
他捂住额头,见那小光球又蠢蠢欲动,赶紧道,“哎哟,师妹,我错了。”
沈镜黎偏头看他一眼,哼笑一声,不再驱动光球,转身观察旁边环境。
此时整个村子被照亮,完整的面貌便显露出来。
附近这几户人家都是两三间屋子,用篱笆圈出一个小院。
可能是因为村子人口不多,所以相邻之间并没有紧挨着,而是留有可容一人通过的小路。
众人四散开,各自去周围探查。
沈镜黎推开一扇要掉不掉的木门,走进一间普通的屋子。
老旧的木门吱呀吱呀地响着,开门的动作带起一阵灰尘。
屋子内一片狼藉,地上许多陶瓷碎片,桌椅四分五裂,四处散落着。
沈镜黎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下,就发现这些桌椅不是被摔断或是折断的。
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
桌椅残骸很是细碎,周围的地上也散落着许多木屑。
她起身往内室走了几步,内室与外面大同小异。
乍一看,都像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细看就能发现到处都是啃食的痕迹。
木制的床维持着大体的样子,却满是大大小小的洞,其上还残存着一些被撕咬后的布条,应该是被褥。
一旁有一个盛放衣物的柜子,也是不成样子。
木板断裂处还能发现不少齿痕,很小,像是动物的,还是小型动物……
沈镜黎垂下眼眸,陷入思考。
她心下闪过几个猜测,转身出了屋子,进了另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家人院中有一棵大树,树下的泥土与旁出不同,原先应该是片菜地。
她走进屋里,屋子的格局与先前那户人家很是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在内室有一个矮桌,一条腿断裂,斜斜地支在地上。
在桌前有一面打磨粗糙的铜镜,像是从桌子上滑落下来的,已经成了碎片。
碎镜旁边有一个木制的盒子,盒子四面刻着花纹,看得出原先是有几分精致的,不过如今也满是齿痕,残破不堪。
沈镜黎用手指轻轻往上一抬,盒盖就翻了过去,落在地上,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银簪,已经发黑。
看来这是女主人梳妆的桌子。
沈镜黎拿起那支银簪,感觉有些奇怪。
看这村子的规模,村民的日子应该是较为清贫的。
这支银簪被妥善地安置在木盒里,想来应该很是珍贵。
是什么原因能让村民没有收拾细软,就离开了呢?
是不知道离开了就回不来,或是来不及……
“白骨……这里好多白骨!”李溱溱声音突然从外边不远处传来。
沈镜黎转身走出屋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她赶到时,正见李溱溱正指着她身前的一处浅坑,云闲和寻竹已经在了。
坑有半人高,里面的土呈深褐色,堆着许多白骨,看起来全都是人骨。
在这个坑的中心,许多白骨叠在一起,散乱无章,堆成了一个土丘状。
而边缘处的白骨还保持着完整的骨架,但是格外扭曲,看样子竟像是想要爬出来!
云闲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深坑里的那堆白骨。
而寻竹直接蹲在坑边,认真观察着这些白骨。
沈镜黎上前两步,也在坑边蹲下身,看着那具靠近坑边的白骨,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