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觉得奇怪,“你怎么这会儿又认识宜春了?”
“不认识,”季月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我记得她身上的香味,今天的所有宫女里,只有她身上有很淡的桂花香,其他人都是统一的菊花香。”
季月欢的嗅觉敏感,敏感到可以闻到四周围离她两三米外的人身上的味道,这也是她不爱往人多的地方跑的一个原因,各种味道扑面而来,能熏得她头疼。
她也知道自己毛病,脸盲又路痴,就是怕回头找不到人或者人被冒名顶替,所以当时挑的时候才挑了个特殊的。
不然真以为她是打宴会上随便抓的呢?再说一遍她不是真傻好吗?
宜春赶忙跪下:“今日姑姑给奴婢们发菊花香膏,奴婢晨起去晚了,没赶上,又怕身上无香坏了规矩冲撞贵人,所以用了去岁剩下的桂花香膏,望皇上恕罪!”
季月欢:“……”
合着大曜的女人们每到一些正式的场合都非得把自己搞得香喷喷地是吧?
难怪她出门前腊雪还念叨她没用香露。
祁曜君摆手:
“不碍事,你也算阴差阳错帮了旭美人的忙,去看看,那具从留芳阁附近找到的尸体,是不是先前把旭美人领走的小太监。”
宜春有些害怕地点点头,正要走过去,季月欢拦了一下。
“你先等等。”
随后她挡在宜春跟前,率先掀起白布。
小太监应该是给人从背后敲击致死的,后脑勺底下都是血,死前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不可置信,总之这会儿怒目圆睁,看着有点儿吓人。
别给小姑娘吓出个好歹来。
季月欢伸手把小太监的眼睛阖上,又把大概是旁人搬运时不小心蹭到他脸上的血迹擦了擦,等看着不是那么渗人了,才朝宜春招手,“你瞧瞧,是不是他?”
宜春本来都做好了会看到一具很恐怖的尸体的准备,但一回头,发现还好,虽然尸体脸色发青,还是有点吓人,但比她预想中的好很多,于是她很快镇定下来,又看了两眼,肯定地点头:
“就是他。”
季月欢拍了拍手,又把白布给小太监盖上,站起身,“行了,就他俩。”
祁曜君望着她,有些出神,等她开口,他才勉强回神,迟疑地问她:
“你……不害怕吗?”
旁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尸体都敬而远之,他甚至也以为她会害怕,所以才叫宜春去辨认,她倒好,怕吓着别人,自己巴巴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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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默了默。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着才可怕呢。
她看到小太监那一刻甚至是羡慕,真想哪天谁也给自己一闷棍。
她还没想好说辞,那边的季予阳就笑:
“皇上说笑了,小妹也是经历过乱世的人,那时战事频发,少不得有伤亡,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季予月也哼哼,“我们小妹是仙女下凡,她那会儿年纪小,但看到人受伤还会自己从家里拿了药跑出去给人包扎,小小一个在人堆里跑来跑去,可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