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冷喝出声,“季月欢!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季月欢吓一跳,见周围有人朝他们望过来,忙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激动,随后边走边奇怪地看着他,“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
“那你说,你长得好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拜托,那个时候第一次见面,我们根本不清楚这个车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不是普通村民是匪徒呢?我长得这么好看,如果说你是我丈夫,遇上有歹心的,一看你伤成这样,干脆趁你病要你命然后把我抢走怎么办?”
她必须在事先就把最坏的情况考虑好,防患于未然。
“而说我们是兄妹呢,对方如果对我有想法,那也顾忌着你是大舅哥,不仅不会动你,还会想通过对你献殷勤来向我示好,这才是对我们的处境最有利的说辞好吗?你到底懂不懂啊!”
不过还好,那车夫只是有点儿贪财,季月欢预想的最坏的情况都没发生。
祁曜君又一次被说服了。
他深深地看着季月欢,忽然问她,“你似乎,对于应对这些潜在的危险,有着相当熟练的经验?”
她很矛盾,有时候懵懵懂懂一根筋,横冲直撞仿佛不知天高地厚,但眼下在这些琐事上,仿佛又精明得过分,可以提前预判到很多的风险,并采取最简单伤害最低的方式轻松规避甚至化解。
她真的是个谜,祁曜君发现自己与她相处这么久,仍旧无法看透她。
季月欢垂眸。
当然熟练。
作为一个自小在山村里长大的女孩儿,她曾经独自一人到大城市打拼,没有人脉,没有基础,甚至没有基本的常识,被骗,被算计……她什么样的人和事没经历过?
天生的倒霉蛋让她走了无数弯路,吃过的亏比旁人吃过的饭都多。
如今的这点儿生存技巧,都是曾经经历的血泪教训一点一滴堆起来的。
她没说话,祁曜君便一直等。
许久,才等到她开口。
她说:“到了。”
祁曜君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们已经站在一家医馆的门口。
祁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