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欢终于忍无可忍,她尖叫着嘶吼:
“赵成刚!我的将军呢?!”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云霄,她像是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想要全世界听到她的悲鸣。
她很明显破了音,声带像是被小刀割过,祁曜君听着都觉得耳膜一疼,但他知道,她比他更疼。
无形的利刃划过的哪里是她的声带,分明是她的心。
祁曜君仅仅是一个晃神,就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被她绝望的哀鸣震醒了。
可梦里的她呢?
即便祁曜君没有看到那麻袋下的景象,他也知道,那只名为将军的猫,活不成了。
肚子是猫最脆弱的地方,先前那个醉鬼重重朝它的肚子打过去的时候,将军显然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或许还能救治,也或许无力回天。
可它应该习惯了季月欢每天放学的时间,所以它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求救,想让它的小主人听到它的声音,来接它回家,想最后跟小主人告别。
可那个叫赵成刚的人,断送了它最后的机会。
连他都能想到这一点,那么聪明的她会想不到吗?
可越是这么想,她就会越痛苦。
那道响彻天地的质问像是穿透了梦境,一遍遍在他耳边震荡开来。
她当时真的只是在质问赵成刚吗?
不,祁曜君感觉,那声音已经穿透了天地,她在质问更高层面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对待一只小猫,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祁曜君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
胸口处传来的闷痛,连同苏醒后梦境与现实交织的混沌让他难受不已,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他捂着心口的那只手,手背传来冰凉的触感,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