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侯氏和丈夫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马车在大门口停下,吕祭酒拱手道“哥哥、嫂嫂,夫人说身体不适。”
侯氏暗中翻了个白眼,脸上还端着笑“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一边说一边让人将马车牵了进去。
进了二道门,侯氏才看见小姑子戴着帷幕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说不出哪里来的不对劲,侯氏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承恩侯拉着吕祭酒还在寒暄,一行人进了花厅。
吕大人耐心告罄“哥哥、嫂子我有一事想和你们商量,还请二位摒退左右。”
承恩侯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可是小妹耍小性子了?”承恩侯开口问道。
摘下帷幕,银翘眼睛通红“老爷,太太,夫人她逃婚了。”
“她胆敢——”想到这事揭发出去,他们家要面临的后果,侯氏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这个搅家精,她不把我们家搅散了不罢休啊。”已经放声痛哭起来。
承恩侯被消息炸的头脑发昏,两眼发直手脚都不知道朝哪儿放“贤弟,这,这怕不是有误会。”
“侯爷,事情清楚明白在这摆着,还有什么误会。”吕祭酒脸色阴沉。“侯爷与其在这里装糊涂,不如想想该怎么跟两位娘娘交差罢。”
侯氏先反应过来,她擦掉眼泪,勉强堆笑“吕大人,这事儿使我们家对不住你。我们家立刻就派人暗中去找她回来,要打要骂凭你处置。”
吕祭酒冷哼一声“侯夫人,就是你现下将她找回来,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我吕某也不敢要的。”
“那大人的意思是?”侯氏小心试探“只要我们家有的,大人尽管开口。实在没有的,我拼着这张老脸,去东宫走一趟求也给您求来。”
见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承恩侯连忙附和“还请贤弟只管张口。”
“唉,我也知道这事张扬出去,我们两家都没脸。可——这婚本就非我所愿,吕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请侯夫人拿个章程。”吕祭酒看向侯氏。
“大人的意思是?”侯氏脑子转的飞快,小心试探“这明面上官氏已经嫁了出去,人和带过去的东西如何处置,都听大人的如何?”
吕大人面色不虞“侯夫人莫开玩笑,吕某岂是这种贪财之人。官氏早有打算逃婚,她的嫁妆十不留三,尽是些带不走的家具摆设。我们吕家人丁单薄还用不了这些。”话音一转,他对侯爷拱了拱手“只是我们吕家为了筹备这场婚事,前前后后花了小一万两,在外头拉了不少的账。”
就两箱子的聘礼,几桌席面值一万两!!侯氏眸中闪过一丝怒气,为难道“吕大人,您来时想必也看到了,这门口的彩绸,地上的鞭炮屑儿都还在,我们府里也花了不少。你家花了一万,我家只怕也花了四五万了,现在府里哪还能再拿出一万两来?”
“听侯夫人的意思是,要我吕某按头吃下这个亏了?那我拼着头顶的这顶乌纱帽不要,也要去陛下那里告你们。”吕祭酒怒意勃发,站起来就往外走去。承恩侯急忙拉住他“贤弟,夫人她不是这个意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走茶凉,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就空了,一万两银子我们家确实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