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温卿晗僵了一瞬,羊脂玉般的耳廓染上绯色。
书妤原本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着他这么害羞清冷的性子,指定不会回答。
“是。”
这一声很轻,却被书妤准确捕捉到。
“什么?”
她有些意外。
温卿晗却误以为她没有听清,面上的红晕攀升,这次他抬起眼,一字一句慢慢道:“是,我在吃醋。”
“我和别的郎君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表现的那么大度。我也想……”温卿晗声音有些颤,“也想,妻主多在意我一点。”
到了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在自言自语。
书妤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尾嫣红弥漫,如同霜雪覆盖梅枝,露出那一点点娇嫩糜烂的艳。
忍不住露出笑,书妤伸手扣住他的腰,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轻飘飘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我知道了。”
她说:“天寒,卿晗要不要进来坐坐?”
原本就因为那个吻失神的温卿晗,在听到这话后,睫羽颤得更加厉害。
他如今已是书妤的侧夫,和妻主待在一间屋子,或是过夜,也在情理之中……
带着人走进来,书妤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
温卿晗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接过。“妻主不必如此……”
书妤没答,只是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古琴,“我没想到,这禅房里还有架古琴。”
“许是上位香客遗忘在此。”
书妤笑,“那正好许久没听卿晗的曲子了。来一曲?”
温卿晗自然没有拒绝,抱住古琴放在桌子上,然后半跪在地衣,指尖拨动琴弦。
他一旦摸到琴,周身的气质便顷刻间疏离清冷,生出一种让人不敢亵玩的圣洁。
书妤坐在他旁边,支着下巴专心致志得看着他。
滚烫的视线让温卿晗无法忽视,几次差点弹错。
好在她并没有看多久,很快就阖上了眼。
温卿晗知道她这是累了,弹的曲子也换作了抒情助眠。
琴音慢慢低下去。
温卿晗偏头看着已经熟睡的人。书妤眉眼英气,不笑时矜贵冷淡。是人们口中杀敌无数的开国将军。
而此时她阖上眼,距离感褪去,仿佛顷刻间从高不可攀的雪莲变成院里的雏菊。毫无攻击力。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知看了多久,温卿晗慢慢伸手,很轻地扶住她的脸,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就热意滚滚,心脏失序,就连手心都出了汗。
温卿晗注视着眼前的琴。
至少在这一刻,只有他和妻主。
*
不过两天的功夫,将军府的信笺便堆了半根蜡烛那么高。
书妤以为是有什么要事,直奔书房。
却发现这么多信笺都来自一人之手。
程子栖:那日之事你全当没发生好了,不准笑话本皇子!
程子栖:母皇不让我出宫,宫里好无聊。他们都无趣极了,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本皇子闷得都快要长蘑菇了。
程子栖:听说你去了寒山寺,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过呢……
本来前面写的好好,后来大概程子栖知道书妤把两个郎君都带了去,他就开始不开心。
程子栖:母皇说的不错,你们女子当真花心,哼,本皇子决定不嫁给你了……
这是最后一封信,书妤看完这句话,发现后面涂涂改改了好几下。她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在信笺最底部,写了很小一句话:只限今天。
唇角勾起,书妤无奈笑了下。
然后把信笺一封封收好,放在书架的夹层里。
易禾发现从寒山寺回来,书妤和温卿晗的关系变得不太一样了。
具体表现为,她去温卿晗院子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