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褚抿紧唇,松开她的手腕,目送她带着舌人和那梁丘国君走进偏殿。
他回去以后要从军营找几个斥兵,教他说南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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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舌人语速飞快,翻译:“你想让申屠部落出兵助寡人收回左丘国土?痴人说梦!一旦他们出兵,不仅会夺了左丘国土,连寡人的梁丘都难以逃脱!”
申屠部落那些野人,何其凶残!
尤其是现任的申屠首领申屠羿,那可是先杀了他的同胞兄长申屠枭夺取首领之位、后又强占其嫂的人!
与他谋划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陛下放心,申屠部落打不过来。在他们掠夺两国土地之前,我们一定能让他们老实回到他们部落。”萧望舒言辞笃定。
“你一行商的小女子,有何底气说此大话?”舌人继续翻译。
萧望舒答:“陛下,我一行商的小女子尚且知道,陛下再不反击,左丘国君迟早要杀你夺国。
“左丘国君手上握着申屠部落内部的大半制盐厂,左丘领土内的铁矿也比梁丘国内要多,申屠部落不敢轻易和他们翻脸。
“现在我好不容易说动申屠首领,让他有心与左丘一战,陛下您却踌躇不定,实在叫人着急。
“申屠首领性情如何我很清楚,若是让他夺得两国领土,恐怕我的生意更不好做。
“陛下您素来宽仁守信,精盐铁矿,我相信这些东西只有握在陛下您的手上,我才能放心运来作物禽畜与您交易。
“为此,我们必会竭力相助于陛下。还请陛下平息此战后,愿与我们长久交易。”
萧望舒这番话说得十分动听,但梁丘老国君掌国数十年,也不是喝鸡汤喝过来的。
舌人翻译:“你究竟有何底牌,摊开来说清楚,大家才能放心不是吗?”
萧望舒略一思索,笑道:“要说底牌,其实也不算。我只需在申屠部落快要助陛下攻下左丘时,一纸飞书传到京师,让大魏宰相知道这边的战况即可。”
梁丘国君脸色骤变。
舌人也跟着心惊肉跳,继续翻译:“你是魏国细作?!”
“陛下言重了,我只是个商人。
“魏国才经历过一场大仗,陛下应该有所耳闻。其实魏国军民正在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大动兵戈,也打不到南部来。
“如果陛下您与申屠首领速战速决,他助您收回左丘国土就立刻收手,魏国也来不及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