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屋外天光正亮,沈云崖不知道自己在哪,睁着眼睛望着窗外天光发了一会呆。
就这一会儿,苍暮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白瓷小蛊。
看到沈云崖醒来,他赶紧在床边小几上放下托盘,过来牵住沈云崖的手,贴了贴额头。
“烧退了一些。”苍暮亲亲沈云崖额头,说道:“估摸着哥哥快醒了,才让他们熬的粥和汤,时间正正好。”
沈云崖安静地看着他,黑长的睫毛在眼周形成一个柔软的弧度,让苍暮想起它扑闪在自己脸上时微痒的触感。
“我还能走路吗?”沈云崖问道。
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悲哀,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是还是否,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苍暮蹲下来,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怎么这么问?”
“我感觉腿动不了。”
“只是夹板夹住了固定,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走路。”
沈云崖沉默下来。
苍暮转身把端上一个白瓷小蛊,汤匙搅了搅,舀起一勺吹凉送到沈云崖嘴边。
沈云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哥哥,张嘴。”
沈云崖像是想看看自己吃的是什么,手握住了那小蛊。
下一瞬,他抬手把里面的粥猛地朝苍暮一泼,泼的苍暮脖子和衣服上一片狼藉。
应该是还有一些烫的,苍暮的眉头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但除此之外,他脸上再没有别的表情。
“哥哥要打要罚,苍暮都会受着,但你要先吃完饭。 ”
沈云崖一言不发。
苍暮在他面前脱去外衣,擦净脖子上的粥,脖子上留下一块刺眼的红痕。
苍暮坐到沈云崖对面,把沈云崖的脑袋掰向了自己。
“哥哥现在连怎么出气都要苍暮教了吗?”
他没有理会沈云崖眼里的情绪,手向后腰一伸,一把出了鞘的匕首已经握在了手里。
他抓过沈云崖的手塞了过去。
没有半点停顿,在沈云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握住沈云崖的手一把刺向了自己的肩头。
血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一直有些木然的沈云崖直到此时才终于慌张起来。
“你做什么!”
苍暮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带着沈云崖的手,把匕首直接拔了出来。
带出的血滴落在沈云崖的指尖,烫的他指尖发颤。
然后,锋利的刀尖被带着慢慢的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