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云崖转头看向沈敬:“四哥,其他的咱们现在不说,但我想没人愿意挨着自己人的地方,出现传染病。”
他刚刚对沈子墨说过的话,沈敬当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拿乔,看着沈云崖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沈云崖走到沈敬身边,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宜陵这些人,饿死了事小,但是病死了,就是事大。”
一旦控制不住,损失巨大的绝不只是岑州。
只要窟窿足够大,他两家就算是只手能遮天,怕是这天也会被捅破。
沈云崖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他相信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敬不会再推脱。
果然,沈敬听了他的话后,看了沈云崖一眼,然后转头对夏从石笑道:“夏大人,我们兄弟几个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夏从石听到这话,明白此时不是坚持门第之见的时候,朝沈敬微微低头:“我在这里,替岑州百姓,感谢几位殿下。”
沈云崖想起刚刚夏从石口中出现过的名字。
“大人刚刚说的木易是谁?”
“啊,崔木易,”夏从石看了一眼沈子墨,“也算是崔家人吧,但他自己说,他这一脉出了五服,已经不算了。这孩子也算出生书香门第,但是没有走仕途的心,自小就进了医仙谷,后来云游四处,一直当个游医。岑州这情况,他路过帮忙,就一直没急着走。”
沈云崖觉得这人性格还挺合他胃口的。
夏从石继续说道:“正好,殿下们说能弄来药,我让人去找他把单子列一下。”
夏从石身后随从领命而去,沈云崖他们跟在夏从石身后,听他讲述岑州如今的处境,和想到的解决办法,更多的是现在的困难有哪些。
皇子们一到,就解决了药草这个心头大患,夏从石身上的担子顿时轻了不少,对各人十分的客气。
往里走了好久,才看见远处搭着的一个个简易棚子,冒着袅袅白烟,不时有人提着木桶进出。
“人太多了,粮食太少,为了怕引起混乱和减少消耗,我们就将人分了组,选出代表来拿吃喝,老少病弱的能躺着就躺着。青壮劳力全都去挖沟去了,多少渠子都淤住了,挖开了,城里的水至少能流出去一点。”
沈云崖到棚子边,看见一袭青衣的身影,端坐在一个木墩子上,正用几片木板当做桌子,在写着什么。
应该是正好写完了,他停笔拿起纸张从上往下又看了看,这才起身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