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流逝。
生死在轮回。
第二日凌晨的时候,苍暮抱着死狗一样的沈云崖,正门都没有走,从窗户越出去把人带回了离王府。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小电影终于到尽头。
沈云崖倚在床角,感觉自己看都看虚脱了。
接着画面斗转,沈云崖之前还困在旖旎的情境中,下一秒,人出现在离王府前厅,看着端着金盏酒杯的大太监,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过来。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那笑容就以这样一个古怪的角度,凝固在了脸上。
沈云崖僵硬地转过身,看向身后心如死灰的小云崖。
他从来傲气,张扬跋扈,永远的理直气壮。
他既放浪形骸也专情钟一,放荡不羁又我行我素。
他眼中从来没有惧色。
死生看淡。
这在旁人看来,几乎是一种绝情寡义。
他不怕,但是到底失了魂,总归是没有想到,他话已经说到绝境,最后却依旧没有阻止得了苍暮的决定。
所以,最后就是看谁更狠了。
你这样玩,无所谓,那我就不要你了。
小云崖优雅地垂眸,非常礼貌地对地上跪着的大太监说到:“公公不介意跟本王往里走一段吧。”
大太监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小云崖没等他回答,兀自转身,远远的朝弄玉轩走去。
苍暮等在弄玉轩主院的门口,满目的清脆修长的玉竹,衬得他长身玉立,一身白衣如雪,胜似天外谪仙。
小云崖从大太监手里的托盘上接过酒杯,远远看着苍暮,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一言不发,抬头一饮而尽。
然后轻轻笑了一下,笑容未落,已经双腿软倒,向地上跌去。
而如今的沈云崖跟着他一路,看着他在弄玉轩大门前面无表情的塞进嘴里两颗毒药,在他倒下的这一刻,神奇的又听见了他的心声。
纵然未负相思意,终究凄凄两别离。
苍暮,我以死谢罪,终究不该自私地拉你进这一场泥淖,像我一样不得解脱。
我竟然都没意识到,我们各自的主张竟然已经到了不可退让的地步。
那就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能做的。
苍暮。
做回天上的月吧,把这一段泥泞洗净,你还是清冷矜贵的小国师,身无半点尘埃。
眼前画面像是一瞬间被关上了灯光,猛地最初的黑暗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