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国库税银,有很大的一部分来自盐税,折子一递上去,朝野震荡。
新一年的第一天早朝,皇帝大怒,手里折子甩了大殿一地,众人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大殿之上,陛下一锤定音,先收监洛保承,后派钦差巡视淮南,彻查私盐走私案。
无罪放人,有罪斩立决,查到相关人等,从重入罪。
初十二那天,往淮南的钦差已经带着人快马出发。
洛保承是洛家的二当家,哥哥就是洛家家长,户部尚书洛保仁。
此时的洛家,陷入一种紧张的氛围,却一切还算井然有序,并没有乱了阵脚。
朝局之上,剑拔弩张。
钦差严靖远到了淮南过后,受到了隆重的欢迎,然而事关重大,满朝眼睛都在盯着淮南,他为了避嫌,当众谢绝了招待。
他这一谢绝,接连数日,走私案查不到半点线索,全无进展。
盐井消失不见,进村走道,都会遇到各路村民阻拦。
乌压压的人群围着他们钦差几人,锄头榔头扛着,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至此,盐井走私案的进展全然停滞。
而洛保承人虽然还在天牢里,却顿顿酒肉饭菜,被褥新盖,牢房日日有人打扫,隔几天还能从兰香坊送个美人进去。
哪是坐牢啊,在沈云崖看来人家就是去玩个监狱剧本杀,还是那种氪金玩家,就是体验生活来着。
南楼把这些事情义愤填膺地说给沈云崖听的时候,沈云崖笑眯眯地听着,还配合南楼骂了几句。
“殿下,您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沈云崖嘴里嗑着瓜子,撩起眼皮看了南楼一眼,“为什么要意外?”
“可他们这也太嚣张了!”
沈云崖把瓜子壳扔下:“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啊!”
“您怎么向着别人说话!”
“没向着他们,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我就是看不过去!”
沈云崖笑笑:“朝堂上,百姓里,对洛家看不过去的人多呢,但是人家家族经营了近百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规则秩序,外面的人,岂能说是一下子就可以打破的?要是那么简单,我拿到证据,自己就冲上去了,还用得着借林家的手吗?”
“所以殿下现在是借力打力,就看林家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了?”
沈云崖点点头:“这才刚开始呢,洛家也会反击的,林家已经放弃了四家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平衡,率先出手攻击,洛家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殿下,那我们就看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