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骋就还是南境的土皇帝。
而这一晚,离王身边那几个人那么警惕,是意识到过江后,一切可能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黑虎营可能会直奔叛军,让黑虎营也成为叛军的一部分。
如果那样的话,离王自然就是碍事的,而除掉离王最好的时机,显然就是过江前的这一个晚上。
黑夜,江边。
实在是太适合杀人毁尸了。
但如今局势如此,白骋自然不会动离王。
他静静地闭上眼睛。
一夜相安无事。
江边帮人渡江的村民已经经历过一次叛军渡江,因为知道后续还有黑虎营要渡江,之前洛家对这些人相当客气大方。
所以这一次,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从清晨开始忙活,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江面上已经汇聚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和长排。
渡江开始。
沈云崖一副好开心好好玩好热闹的样子,但是明显又菜又爱玩,哈欠连天,脚下走得又磕绊,上船的时候,船晃了一下他还差点摔一跤,颇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船行江上,在波浪里摇摇晃晃,沈云崖有点站不住了,嫌晃得头晕。
他皱着眉头:“上次过江的时候我感觉没怎么晕船啊?”
南楼:“上次就一点点晕,今天风大。”
“不行了!”话一说完,众目睽睽之下,沈云崖猛地把脑袋伸到护栏外面,“呕!”
南楼赶紧过去给他拍着后背。
同一条船上的所有人目光都转了过来。
白骋问道:“殿下没事吧?”
“呕。”沈云崖又呕了一声。
南楼一边拍,一边扭头跟白骋说道:“有事,我们家殿下身娇体贵的,哪受过这种没日没夜又追又赶的。他也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呵呵,现在浑身都是软的,等会到对岸能站着就是老天保佑了!”
“你不要胡说,呕!”
南楼耸耸肩,扭头看着身后众人,嘴上没有出声,唇形夸张地的说:“嘴硬。”
后面不少人被逗得笑了起来。
沈云崖听见后面笑声,脑袋不敢缩回来,但是嘴里不饶人:“南楼你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了?”
“怎么会,我们家殿下人见人爱,哪有什么坏话能让别人说!”
“你知道就好!”
南楼在身后朝众人一撇嘴。
又是 一阵笑声。
江上风很大,浪头一阵又一阵的扑过来,潮水打在船上的声音哗哗啦啦,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