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折良倒也不恼,任由夜岚无月和沐灵清各种疯狂地辱骂他。毕竟这俩孩子一个字都没说错,他还真就一直在用灵力观看着他们的一切。
“良!你凭什么拦我!”
这时,拉斐尔愤怒的又爬了起来,他一脸杀意的看着玉折良,不解为什么对方会出来阻止他。
“因为他们俩孩子是我玉折良的直系下属,你要有什么不满的,可以上报到星脉的最高参议会。你看看那几个老不死的,谁敢为了这点小事跟我提一个字。况且……”
说着,玉折良背着手动都没动,拉斐尔竟然不自主的悬浮了起来,一下子来到了玉折良的身边,而尤利尔手里的树枝,也在不知不觉中飞到了拉斐尔的喉咙处。
“他们就是杀了你的学生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就是睡了你的老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就是你孩子的亲生父亲又能怎么样呢?你动他们一下试试?!我玉折良别的能耐没有,这个世间能压住我的就那几个人,沉掉整个西大陆这件事情,你应该……付不起责任吧?”
“你!”
拉斐尔被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玉折良不屑的笑了一声,继续嘲讽起来:“我如果是你的话,我现在就会赶紧抱着断臂的学生去找个大夫救治一下,而不是在这里继续等着我抽你嘴巴。就比如现在……”
啪!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这次玉折良抽的是拉斐尔的另外半边脸,同样的场面再度上演,那新的裂谷又出来了一条。
“我们走!”
拉斐尔缓缓起身,他已经没了斗志,招呼了一声尤利尔后,抱着断臂和安利尔就离开了此地。
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玉折良又把目光投向了夜岚无月等人,看着红发青年的实力蜕变,他真心的满意点头起来。
“你还真是让我永远都保持着新鲜感呢!小夜子!”
“得了吧!托您老人家的福!老人家我是他吗的重生了一次了!”
夜岚无月这边也见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心满意足的对着玉折良露出了笑容来,毫不顾忌的仰头倒地,强烈的倦意涌上心头,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夜岚无月等人已是回到了先前下来裂谷的驿站里。
他头疼欲裂的坐起身来,扭头朝着窗外看去,一轮明月高挂夜空,洁白的光芒打在他的那双蓝色大眼睛上显得帅呆了。
宁青儿是这么认为的,她一声不响的趴在夜岚无月身边悄悄睁眼看去,似乎是被发现了,又赶忙闭眼假装还在睡觉。
“打断你们小两口貌似不太好啊。”
玉折良的声音响起,他窝在草垛里一边朝火堆里面扔进去木柴,一边吹嘘着另一只手里端着的咖啡。
“你喝的那个玩意……我好像在极乐偶尔喝到过。”
夜岚无月嗅了嗅鼻子,好在味觉感知方面还不算失灵。缓缓松开宁青儿搂住自己的胳膊,他也知道对方醒了。
既然醒了那就听下去吧!
随后,夜岚无月虚弱的晃悠着身子走向玉折良,灵魂方面的后遗症让他根本就直不起身来,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微微驼背的一屁股跌坐在玉折良的身边,一把抢过来对方手里的咖啡,也不听老家伙说些什么了,颤巍巍的喝上了一大口。
“天知道他们西大陆的人是受苦受虐的习惯了,还是就好这口苦的。”
满嘴的苦涩让夜岚无月直倒舌头,气的玉折良白眼都快翻烂了。可一只颤抖的手却伸了过来,红发青年的声音随即响起。
“真当老人家我没喝过咖啡啊!糖!”
“呦!你还喝过这好东西呢?”
玉折良惊讶的轻笑一声,缓缓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小小的方糖。
“这玩意儿在极乐的戏楼里面负责给厕所除臭用……不过在外面我给你家闺女买过一次,她那时候就跟我说过你爱喝这个,要不是因为西大陆有咖啡豆,你早就给人家土生土长的故土沉海了。”
“也不是因为这个,毕竟他们还有可可豆。”
玉折良附和着,一只手却巧妙地搭在了夜岚无月的手腕上。暖流像是止不住的洪水一样冲刷起来夜岚无月的经脉,那虚弱却躁动不安的灵魂终于渐渐的安稳了下来。
“巧克力的确不错,幻铃就喜欢吃巧克力,奶奶为了这个事情还特地包了一个西大陆商贩的生意线。”
夜岚无月仍在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他也不在乎身体传来的剧痛,他也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的变化,就这么平淡的继续喝着已经发甜的咖啡,然后和玉折良东扯扯西扯扯。
“我好像很久没有去看望那位林家祖宗了,也不知道她看见我之后会不会拿鞋抽我的脸。”
听夜岚无月说起林幻铃来,玉折良也想到了极乐世界的那位林幻铃的亲奶奶,看着身边的夜岚无月也算是个睹物思人了吧。
“快闭嘴吧你!她说了你再去看她的时候,记得先去皇月都挨嘴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谁抽你,现在我大概懂了,被皇帝老儿抽一巴掌的感觉是不是也挺荣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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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当年他抽我一巴掌的时候,是告诉我他一定会当皇帝。后来他真成皇帝了,我也想过是不是被真龙人帝抽一巴掌也算是荣幸的了。”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玉折良活的年岁长了,也犯起了常人年岁高了之后总喜欢的恋旧回忆。
不过夜岚无月的表情瞬变了几下,他试探性多嘴问了一句:“你这老东西实力通天,到底有几个人能打过你?”
“你是指抽我?”
玉折良也来了兴趣,他接过来夜岚无月递给他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便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回忆,一点一滴从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在思索了一会之后,他缓缓的伸出来了一个巴掌。
“你家那位奶奶,皇帝,铃柠,你,小沐子,只有你们抽我嘴巴。”
可夜岚无月的话似乎还有后茬,见玉折良回答了前部分,他紧接着问出了最想问的一个事情。
“那个人打过你吗?”
气氛忽然变冷了……玉折良觉得自己刚刚喝的那口咖啡都是冰的……
他看着夜岚无月的眼神,想要看明白对方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可一幕幕的场景却从夜岚无月的眼睛里闪烁起来,那夸张的程度给这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弄得目瞪口呆的。
二人沉默了好久,久到宁青儿都在考虑要不要起身问问他们了。夜岚无月眼睛的画面终于停止了变化,回到了映射玉折良的常态。老家伙这才恍如大梦初醒,凝神了好半天,才重新恢复了平常心,扭头对着夜岚无月说道:“他说打我怕别人嘲笑他欺负小屁孩,所以一般都直接隔空传音命令给别人,让你家那位林老太太出面抽我嘴巴。”
“他什么时候说的这话,比这个还早吗?”
夜岚无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玉折良也看明白了眼前的孩子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当下苦笑一声,扭头对着夜岚无月说出了一个历史不会记载的事实。
“还要早上一千多年吧!”
“什么?!”
这话给夜岚无月弄得云里雾里,可玉折良并不打算给他发问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
“传闻说星君活了三四千年的岁月,这话的确不假。因为绝大部分的人只能记载到他以星君的身份活了那么久,而并非他就是三四千岁的人。同样的……我也要活的更久一些,久到知道星君以前的名字,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我不能告诉你,那段往事已经被尘封了。所以知道的人谁都不能在活着的时候说出口,可有一点我能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因为他成为了星君才无敌,在拥有这个名号之前,他比无敌还要无敌。贯穿古今没有一个人比他要配得上天纵奇才一词,他的成长速度你绝对想象不到,成千上万个你加在一起都配不上给他提鞋的速度。”
“我砍他一刀的机会到底有没有?”
“目前是没有,不过你一直都是他心中认定的变数,在看过那番场景之后,现在的我明白这句话了。所以我不会再劝你回组织的事情,你也要努力成长起来,真的天并不是你所见的这副样子。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说到这里,玉折良竟然抬起手来拍了拍夜岚无月的头,像是爷爷一般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