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清楚的提纳里点头同意，“小心为上。”

“既然提纳里大人同意了，那你就赶快去吧。”维克斯朝雇佣兵头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指派了三名精干的雇佣兵随神里绫人一同离开。

文件再次回到提纳里手上，维克斯督促他赶紧签字。

风势愈发猛烈，没有人替他挡风，提纳里的耳朵被风刮地阵阵麻痛，手里的纸张也在翻飞，但在看清内容后，每一句话都让他的眉头紧锁，

“这是……”提纳里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他抬头看向维克斯，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这是一份伪造的证词，你们竟然要我实名举报艾尔海森和赛诺？这绝对不可能！”

维克斯冷笑一声，“提纳里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只是希望您能配合一下，签个字而已，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证词的内容嘛，那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重要的是您得明白，现在您的立场，可不太妙啊。”

这是一份伪造的证词，内容是要提纳里实名举报代理贤者艾尔海森涉及过三年前香粉致幻案件，大风纪官赛诺以权谋私，包庇艾尔海森。

提纳里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记得三年前那场香粉致幻案件的真相。那是一场由贪婪和无知引发的灾难，三年前学者中突然兴起一股使用香粉的热潮，其中一款名为灵感的香粉饱受好评，据说是能改善心情，同时能更有效的激发人的感知，激发灵感，令人精神百倍。

可事实上，提纳里发现这款香粉极易让人上瘾，产生多重致幻，长期使用会导致精神萎靡不振，身形俱消，其危害不亚于魔麟病。他立刻将这一发现上传至虚空备报，希望能够及时阻止这场灾难的蔓延。

但那时，已经有不少学者成为了这种香粉的重度患者，而且香粉的价格也在一路高升，家破人亡的情况比比皆是。

赛诺作为大风纪官承担起了调查的责任，在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以及人力牺牲的情况下，和当时还是书记官的艾尔海森合作，最终将这起案件的真相揭露于世。那款名为“灵感”的香粉被正式列入了须弥精神禁品药物的名单，所有的存货被统一处理，避免了更多的学者受到其害。

现在这份伪造的证词，不仅是对艾尔海森和赛诺的污蔑，更是对整个须弥正义的践踏。

提纳里非常清楚知道，一旦签下这份文件，赛诺和艾尔海森也都将会受到言论重创而革职的风险，自己的名字将成为谎言的背书，将被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提纳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扫视了一遍手中的证词，心中盘算着对策。

“提纳里，你还在犹豫什么？”维克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催促，“签字吧，这是唯一的选择。”

提纳里紧锁眉头，目光如炬地望向维克斯，质问道，“维克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伪造证词，陷害同僚，这真的是一个学者该做的事吗？”

维克斯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不甘也有愤怒，“提纳里，你永远不懂我的痛苦！你从小就是天才，轻而易举地获得导师的青睐，你的每一次实验，每一个发现，都被人称赞不已。而我呢？我的学术研究，我的实验，却总是被人嘲笑，被视为失败。他们从不给我机会，从不相信我能够成功！”

“我努力过，我奋斗过，但我得到的只有嘲笑和讥讽。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是大贤者阿扎尔大人给了我希望。他看到了我的潜力，力排众议，为我创造了最好的实验环境，组建了最优秀的工作团队。他是我唯一的救赎，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证明自己了，可以摆脱那些嘲笑和轻视。”

“但是，现在呢？那个总是傲慢无礼的后辈艾尔海森，却取代了阿扎尔大人的位置，阿扎尔大人还要被风纪官关押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孤独一生。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命运？”维克斯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几乎是在咆哮。

“所以，你要报复？”提纳里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

“没错，我要报复！”维克斯咬牙切齿地说，“我为大贤者阿扎尔感到不值，他为须弥付出了那么多，却落得如此下场。我要为他复仇，哪怕付出一切代价！我要让艾尔海森和赛诺知道，他们也会有跌入谷底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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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斯，你错了。”提纳里沉声道，“以暴制暴、以怨报怨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你口口声声说大贤者阿扎尔是你的救赎和希望，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是否真的在为你着想？还是只是在利用你，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那又如何，”维克斯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平静说道，“我的一切都是阿扎尔大人给予的。事到如今，只要能拉艾尔海森和赛诺下马，我在所不惜。这是我为大贤者阿扎尔的复仇，也是我为自己争取尊严的方式。”

见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说，提纳里重新换个问题，“那香粉，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那本就是我的一次实验失败配比，后来那张草稿配方不小心丢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辛普特手上重新改造，制出了这东西，在市场上赚得盆满钵满。一个意外的失败品，作为原主人想复刻轻而易举。……好了，看着曾经做为你学长的份上，你想问的我都已经回答了，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说完，维克斯将笔递到提纳里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威胁，“签吧，提纳里。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提纳里沉默了片刻，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坚定，“这份文件，我不会签的。”

维克斯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提纳里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冷冷地说，“提纳里，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不签字，我们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甚至科莱和那个稻妻人的安全。”

提纳里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瞪大眼睛，质问道，“你们对绫人做了什么？”

维克斯轻轻招手，一个精炼的雇佣兵走上前来，他手里赫然拿着一枚黯淡无光的蓝色神之眼。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合作的代价。那个稻妻人和科莱现在正被我们的人严密看管，他们的安全，完全取决于你的决定。如果你继续固执己见，那么，很抱歉，你将亲眼见证他们成为第一批升级版香粉的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