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惠中一脸端庄的坐在里面,捧着一本书装的煞有介事。看见沈念安冷哼了一声。
“明府,不是我说你,老是坐在马车里面也不行,得出来透透气,走两步。”
“看看江南的水乡风情,关心关心民间疾苦。要与民同乐,不能自绝于人民啊。”沈念安苦口婆心的劝道。
“哼!你当本官跟你一样,天天装模作样?民间疾苦还需要你假惺惺的跟我说?”
“我不信!大人不是说知道民间疾苦吗?而且看起来也像个读书人。那就写一首体现民间疾苦的诗让我开开眼界。这总很简单吧?”
“你当诗词文章张口就来?不读书不知道读书的艰难。好的文章诗词哪个不是字字推敲?有空多读点书吧!光诡辩有什么用?”叶惠中鄙夷不疑。
不过这小子虽然讨厌,但到底是个可造之才,叶惠中还是提点了几句。毕竟一县之尊也负有教化之责。
“明府,你知道我读书少,诗词文章真的很难吗?”沈念安茫然的问道。
“作诗作词本身并不难,难的是做出好诗好词。写诗之人不但要学识渊博,还要有高雅情趣。”
“一首好诗好词,更是要反复雕琢才能定稿。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世界不满大街都是诗词了?”
“念安多谢明府教诲。明府,我刚刚想到了一首诗词,你看看怎么样?”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你就能想一首诗词?”叶惠中气道。你还能不能更应付一点?
“明府,你说的对!我再想一会儿………现在想好了。”沈念安看了一下远处回头道。
“哼,你要敢戏弄本官,本官当场将你羁押。你莫要以为有姜家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明府。正好我想问你一件事,姜家到底干嘛的呢?”
“你家的事情你来问我?”叶惠中奇怪的看了沈念安一眼。
真是见鬼了!是你们就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你不是会做诗吗?你倒说出来我听听啊。”叶惠中看着沈念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就有些恼火。
明明是乡村小子,却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就你这样能做出什么诗?字认全了么?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明府,这首悯农如何?”
锄禾……卧槽!这小子哪儿抄来的?叶惠中脑子火花带闪电,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刚想问几句,就听见外面又有声音传了进来。
“明府,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能脱离群众啊,还是出来走一走吧!”
这个竖子真是教育自己上瘾了!叶惠中气愤的拉开帘子就看见一道赤影消失在前方。
刚要放下帘子,就看见了不远处忙碌的农夫。叶惠中的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
今天,又被堵在车里羞辱了一回。下次还不知道要在什么地方。
三次了,三次了,整整三次了!
这个煞星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叶惠中陷入了深刻的反思,越反思越茫然。
“停车!”
“明府,你怎么下来了?”衙役们看着从车厢里出来县令大人一脸茫然,正加快进度呢,你非要停车。
“本官出来透口气,此处景色倒是不错……”叶惠中看着远处一脸感叹。
“明府,沈姑爷已经看不见影子了。”许令急道。
“哼!他就算早去了又能如何?”叶惠中气恼道。这个许令也越来越不会来事了。
“明府,万一那沈姑爷先到了给咱们使坏呢?”许令眼神亮亮的看着叶惠中。
“他………快走快走!”叶惠中本来是想着他不敢,可那个竖子有什么不敢的。
叶惠中一骨碌爬上马车,马夫挥鞭,马车开始狂奔,官道上尘土飞扬。
许令轻笑了一声赶紧跟上。
要像原来慢腾腾的,自己这马不就白骑了么?
沈念安带着青颜和素锦倒不是奔着上河村而去。不说三人不知道上河村在何处,就是去了也没用,倒是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他只是享受这难得的自由,同时也想看一看这个陌生的世界。
所以三人一路游山玩水,牧马放歌,肆意驰骋。不仅领略了江南美景,与两个丫鬟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到了午时,三人才寻了一条路奔向上河村。
踏过村子旁边的河滩,沈念安就看见了怒发冲冠的叶惠中和驻留在村口的大队车马。
已经在上河村等了快两个时辰的叶惠中气疯了。
自己紧赶慢赶,车轮都直冒火星子,一路上屁股都快颠散了架,到现在嗓子里都直犯恶心。
他倒好,带着两个女人不知道去哪儿玩去了。
这个竖子教训县令一套一套的。结果就是自己不干人事!
“明府来的好早啊!”沈念安下了马笑道。
“哼!让本官等你一个上午,姜家姑爷真是好大的架子!”
“明府,我没让你等啊,明府不会离了我连案子都不会查吧?”沈念安惊奇道。
叶惠中一口老血,这个竖子为什么每回都能把自己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