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原本暗流涌动的家族彻底分裂成两个阵营。
废弃工厂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味道,让人莫名的感到压抑。我和逸尘并肩站在空旷的厂房中央,周围是倒塌的机器和散落的零件,像是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随时可能苏醒过来。
“你真的相信那个老者的话吗?”我低声问道,不安地攥紧了逸尘的手。
“信不信,我们都得来。”逸尘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温暖而干燥,给了我莫大的力量,“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和逸尘立刻警觉起来,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群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位在家族会议上保持中立的风长老。
“你们来了。”风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
“长老,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你应该知道,现在家族里因为改革的事情……”
“够了!”风长老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叫家族,什么叫传承!”
他的话让我和逸尘都愣住了,我们从未见过风长老如此激动的一面。
“你们以为,改革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风长老冷笑一声,“你们以为,那些老家伙真的只是顽固不化吗?”
他一步步向我们走近,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口上,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
“你们太天真了,孩子们。”风长老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家族的内部,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风老头,你这是在吓唬孩子们吗?”云堂主带着一群人从厂房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有什么话,不能在家族会议上好好说,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注意到,云堂主身后站着的人,都是家族里反对改革的那些人。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风长老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云堂主的调侃,只是深深地看了我和逸尘一眼,便转身走向厂房深处,留下我和逸尘站在原地,像两个被审判的犯人。
“萌萌,别担心,有我在。”逸尘察觉到我的不安,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云堂主走到我们面前,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敌意。“你们两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家族的事情,也是你们能插手的吗?”
他身后的人也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这些人,根本就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改革,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云堂主,我们只是希望家族能够……”我试图解释,却被云堂主不耐烦地打断了。
“够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家族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云堂主冷冷地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乖乖地听话,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家族就这样分裂吗?
这时,一直沉默的苏管家突然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小姐,少爷,你们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们。”
我和逸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还是跟着苏管家走进了厂房旁边的一间小屋。
“苏管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逸尘开门见山地说道。
苏管家叹了口气,说道:“少爷,小姐,你们有所不知啊,家族内部的矛盾,由来已久……”
他告诉我们,家族里一直存在着两股势力,一股是以现任族长为首的改革派,主张顺应时代潮流,改革家族产业,另一股则是以几位长老为首的保守派,他们固守传统,排斥一切改变。
“这些年来,两派势力一直相互制衡,家族才得以维持平衡。”苏管家说道,“但是,自从改革派提出要……”
他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苏管家,你怎么了?”我问道。
苏管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逸尘,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自从改革派提出要废除一些不合时宜的家规,两派的矛盾就彻底激化了。”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那些反对改革的人,正在密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