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行止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唐非橘咽下嘴里的那口酒水,没有动桌上的茶。
路棉还不足以让她放下全部的戒备。
她压低嗓音,嗓音带着酒气:“你做什么?”
窗边少年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却不知在看什么,只能看到街巷的车水马龙。
他淡淡说;“等人。”
等人?
唐非橘不解,等谁,他要等谁……
不对。
她抬头,眼神触及到目光平静的少年,不禁身体一震。
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在脑子里。
他在等路棉!
唐非橘捏着水杯的指尖微微发颤,她嗓音也带着轻抖:“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在等谁”,也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只是一句很轻很轻的疑惑。
路行止似是往常一样冲她笑着,干净的笑颜没有一点杂志。
唐非橘用力抓着杯子,心口莫名涌出一股名为苦涩的情绪,她用力抓着杯子才艰难地没有失态地吼出来。
“为,什么……”她艰涩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
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为什么既然选择搏一搏还要喝下那杯毒茶。
为什么不肯提前和我说,哪怕在进来前拦我一下,哪怕拦我一下。
“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少年神色不变,甚至有些温柔,“阿橘,有些事拖得太久了是不行的,也该了结了。”
“砰”一声,茶杯碎了一地。
摔碎杯子的人拍桌而起,眼眶通红:“所以为什么是现在?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在现在!”
路行止嘴角涌出一丝鲜血,滴在雪白的衣服上犹如盛开的罂粟花,妖冶而美艳。
这身白衣裳不知沾了多少次主人的血,唐非橘也不知道,她看到过无数次少年流血的情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又或许没有几次,又或许很多次,反正她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