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刑大口咳血,身体竟然被这一拳轰变形,他神色不甘惊恐,他属于一位老牌尊王,即便排名不靠前,可也不太靠后,但今天竟被某人打成这般凄惨模样。
忽然,墨刑睁大充血双目,紧紧瞪着男子似曾相识的面孔,猛然望见此人脖颈即便这般恐怖打斗都未将其惊醒的银蛇,黑瞳紧缩。
“怎么会,你!”墨刑彻底失态,尖叫道。
天罪闻声步履却未止,知道墨刑终于记起他。
“仙王,怎麽会?你被澹台妃宸毁掉形同残废,不可能的,你即便没有被废也不可能这般强大,我不信!”眼见曾经蚂蚁般的人物竟将他伤及如丧家犬,墨刑实在难以忍受,发疯咆哮。
仙王!一言近乎晴天霹雳,所有人瞬息心神皆骇,徐幽研等人竟瘫软在地。
仙王这般人物绝非这些人可得罪的,帝皇仙界生存竞争残酷,地位等级同样异常的森严。仙王亲临,不要说尊王,即便真王都必然要退避三舍。
仙王、帝王与皇王皆属于诸王之尊,最巅峰的王级。
“绝非我成长太快,实则因你成长太慢,此处能杀你的可不止我一个,两年前我就如蚂蚁般需要秋离救才可生存,可惜今天无人救你,刚好应正那句‘出来混总要还的’。”天罪语气平淡,余光瞟一眼越辰,耸了耸肩,无情道。
“我乃魔宇阁魔宇帝王的人,若敢杀我,便同整个魔宇阁为敌。”
一边的越辰、灰熊觉得可笑,天罪风轻云淡,身披甲胄猛地变作红芒,随即化作鹰隼鳄鱼,暴戾扑往表情死灰的墨刑。
大地爆裂,墨刑消失,某些人心中发冷,诸多人猛地跪伏下来,生不起一丁点杀意,也有人缩头缩脑,不敢直视,气氛死寂,暗自庆幸未动手。
“他排名第几呃!”天罪语气冷淡。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位!”徐幽研战战兢兢,匍匐在地,颤音道:“求大人饶小女一命,小女甘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伺候大人。”说完做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
剑芒挥舞,人头落地。
不知何时,浅黛微遥飘然而立,手段狠辣令他都心生惊异,可却不反感。
天罪低头环视被战斗搞乱的沟壑,横尸遍野,微微蹙眉,他不由瞧见剩下的人,眼前一亮。在死亡前的徘徊感这让几人背脊生寒,头皮发麻,随即听见男子其接下来所说,不免‘感激涕零’。
“将附近收拾干净,饶尔等性命。”天罪虚眯着眼,语气散漫,剩下的人毫无威胁。
天罪转身瞧一眼越辰,再扫一眼一边的灰熊,这两人可以说立场异常坚定,从头到尾都未出手。
“玄皇殿?”天罪伸个懒腰,发问道。
越辰翻翻白眼,一副不置可否,灰熊反而咧嘴道:“在下一介散修,倒希望可同您换点灵灭液与灵灭果。”
诸多人闻言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灰熊果真习惯在刀口上舔生活,至今竟然还在打灵灭液的主意,狠茬仙王都敢惹。
此人倒让天罪意外,心下不由对铁塔般的灰熊略微重视,上下审视灰熊,心下不由惊叹,流浪散修貌似比墨刑都要强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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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从不做赔本的生意。”天罪莞尔一笑。
“灰熊力所能及帮您杀十个人,换五枚灵灭果,一滴灵灭液。”
有人闻言都不免叹息,就男子这般地位岂会在意散修,倘若他下令,或许很多人都将替他卖命。
天罪却淡然一笑,帝皇仙界貌似真的很有趣,曾以为做个尊王啥的,即可一步上青天,奈何一个散修都敢杀王。
“若小爷不肯呢!”天罪玩味道。
“那我便跟仙王讨教几招,虽死无怨。”此人神情狂热,眼底的战意让天罪一阵惊叹。
天罪双眼微眯,暗叹此人不简单,或许由于经常在生死徘徊,给予他的压力可比墨刑要严峻。
“我曾经拼尽全力,斩杀第一千两百零一位的尊王,此外那人即将成就灵师境,但我见仙王修境平凡,想试试!”
灰熊跃跃欲试,撸起袖子,战意高昂。
天罪慢慢收敛浅笑,他承认他的修境可以说在帝皇仙界可有可无,可他根基雄厚,尤其仰仗无极宙体与奴天荒决,回忆曾经修炼的逆天折磨,他都可以坚持,实则他的傲气可以说冲破九霄。
“一招!”天罪话音刚落,便见灰熊狞笑舔着嘴唇,彷如炮弹一般爆射而出,施展尽数实力轰杀,就当拳头触及其体表的瞬息。
天罪邪意凛然,诡异冷笑道:“不死幻荧!”
“咻!”所有人震惊失色,男子的身影瞬息消失,似变幻成无尽幻荧,灰熊狞笑凝固,背脊生寒,随即一只手在背后搭在他的右肩。
霎时间,两米多高的身躯僵硬,灰熊心神战栗,慢慢转过脑袋,映入眼帘便是一双日月妖瞳,他瞳孔紧缩,随后便听见彷如地狱恶魔的低吟。
“有时候,对于某些人修境无法代表一切,生与死实则都很重要,其实求生存才属于真正的强大法则,不怕死固然可敬可叹,可惜属于傻瓜行径,即便散修都要活的有意义,别动不动就不在意死亡。”
灰熊发誓他曾经从不畏惧死亡,从他亲眼望见父母被残忍分尸,姐姐因替他换一个烧饼充饥,而被几人在小巷强暴被卖进妓院,最终在某个宗门子弟变态手段中结束悲哀残酷的人生。
他曾经最初捡过垃圾,吃过屎,也下过跪,同样求过人,一直觉得命不值钱,尤其他的命分文不值,可今天,他突然担心死亡的降临。
“做人其实很简单,憧憬生存挂念死亡,人再困难不可忘本,尝试找寻个意义!”
天罪友好般拍了下灰熊颤抖的肩膀,随即扔下五枚灵灭果,一小杯灵灭液,也不转头,摆摆手道:“先帮我杀妖皇殿的雪王,另外好好练练,下次再打!”
灰熊弯着脊梁,双目近乎要瞪出血,想要将消失的背影印在心里,喃喃道:“我这种人竟能让人瞧得起,这世界的颜色原来不止黑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