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收敛眼底的冷意,嘴角噙着笑,冲着朴妖摆摆手,“小王爷可强大的很,估计其余两位王爷都要避其锋芒,朴妖啊,貌似他同你关系不错,同你家的宝贝疙瘩好像感情更好,怪哉,怪哉啊,你来辅佐他。”
“朴妖定不负陛下所托。”朴妖表情平静,心底却乐开了花。
“嗯,就剩霸业与大泽,可惜人简直少的可怜,唉,都想往上爬,却不知大好前途都在这啊。”天罪毫不掩饰嘟囔,听得颓败的剩余人喜出望外,心魂皆震。
这时,钱多多偷摸冲着天罪挤眉弄眼,滑稽地做手势,分明就在表示‘天祭’仍未谈及,天罪心里发笑,却装模作样瞧不见,撇嘴道:“剩下这点人都不够塞牙缝的,等等一大把吃苦的人吧。”
“陛下,天祭!”钱多多忍不住挪移屁股,小声提及。
天罪翻翻白眼,暗骂这傻缺猴急,李忘仙咳嗽一声,平静传音道:“稍安勿躁,陛下另有重要安排。”钱多多一脸狐疑,心虚瞧一眼陛下,又转眼看往练武场,愁眉苦脸,心里掉血。
天祭最终该不会连口汤都喝不下吧!
钱多多也难怪着急。
貌似曹月官、天狰等各机构魁首挑人甚为果断,不少人都已灰头土脸折回古练武场,埋下脑袋一脸羞愧,有人甚至缺胳膊少腿,伤势严峻,尤其自命不凡之辈,再也未出现在仙祭天乐。
天罪的情绪自始至终都毫无波澜,就如一潭死水,淡漠处之,曾经需要他来下杀手洗牌,如今他掌中的刀可替他执法抉择,李忘仙虚眯着眼审视着蓬头垢面的狼狈人群,心底舒口气,玉器不碎,便需要反复打磨。
晌午,一阵阵血腥味逐渐弥漫于虚空,暖风袭来,却让世人冰冷刺骨,练武场上的人除少数人外都心怀紧张阴郁,钱多多心不在焉,有一眼没一眼偷瞄着天罪,最终都忍不住迂回到天罪背脊,献殷勤般按摩两肩。
天罪哭笑不得,懒洋洋笑骂道:“你着急个屁,话说你要跟小狰打一架,能撑几招?”
钱多多闻声不禁一脸懵,脑海浮现在鲜血中滚上三千来回的人影,浑身一个激灵,干笑道:“跟他打,我宁愿去跟恶鬼打,虽说我修炼您送予古炼体术,又在真灵天界得天独厚,对付一般人还好,可对上冷变态,却估摸着一招也接不住。”
天罪嘴角噙着危险邪笑,收敛眼眸深处的精芒,这一幕却不曾让钱多多瞧见,他一门心思都置于台下,哪还有闲情逸致顾及天罪的心思。
“主子!”这时,李忘仙低声袭来,天罪笑意不减,盯着曹月官统率的祭老阁,貌似不合格的人倒吃不少苦头,可却无一人殒命,练武场上关注的氏族都不禁松口气,盯着曹月官,心生感激。
曹月官神情平淡,拱手道:“一千两百七十五人,剩一千人,念在陛下惜才,其余淘汰。”
天罪眼底异彩流转,旋即满意点了点头,蓦地,景岁山紧忙谦卑感谢,“吾族子嗣蚍蜉撼树,岁山谢过阁主宽恕之恩,也多谢陛下体谅之情。”
曹月官笼络人心的本事不可谓不高妙,不仅让各氏族宗门心存感激,也表现天罪之仁义。
不过当天狰、澹台小辰等魁首统率部众归来却让练武场死寂无声,一个个从头皮凉到脚后跟,天罪要求在四万多人中天刃挑拣三万人,而今只剩下两万七千人,其余人马尽数折损,无人生还,仙网六万人刚好凑够数,可余下的人也只剩两千之数。
天杀、兽灾、剑侍天宫!一些氏族的长老族长目眦欲裂,几乎晕厥,这当真宁缺毋滥啊!许多老鬼都不禁手心冒汗,年轻一辈佝偻着背,浑身自发性战栗。
“淘汰者尽数归于霸业,半酣秋风起,铁骑门前嘶,设霸业十八铁骑,一切安排选拔交由各个机构掌舵者配合,其数十八万人,成立大泽学府,设年龄限制,仅限十八岁以下少年,每年十万人。”
大手笔安排裁决就如一道道轰天作响,惊心动魄,让人神魂动荡,平复不下来。
“至于天祭,钱多多对仙祭天乐的贡献最大,若可接下天狰十招,便作我仙祭天乐的第四尊王爷,可任意在仙祭天乐挑拣中意之人到天祭做伙计。”天罪偷瞟一眼身侧呆滞的钱多多。
练武场,许久沉寂,瞬息猛地传来一道杀猪般的嗷嚷声,“天狰,来打一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