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沐琉汐，“但对一名真正的炼器师而言，还必须知道如何将各种灵材进行融合淬炼，要将其先变成‘器’，只有先有了‘器’，才能在‘器’上刻画灵阵图。你现在练习的是炼器的最后一步，然而之前的分解、混合、熔炼、沉淀材料成‘器’的步骤过程，你似乎并不熟悉？”

“是这样的。”沐琉汐脸色坦然，苦涩道：“我只是半吊子而已，还不算是一个炼器师，也没有人教导我如何熔炼材料成‘器’，我只是，只是知道几个灵阵图，所以只能先从这方面下手。”

“原来如此。”陈牧沉吟了一下，道：“你应该去清灵门，主动申请调度到张泰身边当助手，张泰是清灵门的炼器师，他在灵阵图的造诣方面……虽然很一般，但对如何组合材料熔炼成‘器’还是有点心得的，你可以学习学习。”

沐琉汐神情微动，仔细一想，又问道：“炼器师只传授徒弟炼器的知识，有时候对徒弟都藏着掖着，那张泰……能接受我？会告诉我熔炼材料成‘器’方面的经验吗？”

“呵呵，炼器师视若性命的只是核心灵阵图的刻画，一般对熔炼成‘器’部分不会太过谨慎，而且这一部分只要多看，多尝试，不需要对方的细致指导，也往往能逐渐掌握。每一个炼器师真正核心的机密，永远都只是灵阵图的刻画，这才是他们连徒弟都不会轻易传授的部分。”

陈牧笑看着她，“而在这一块，你偏偏不需要向他学习，对吧？”

“他肯接受我么？”沐琉汐眼睛越来越亮，也被陈牧说的动心了，“一般炼器师，性格都很孤僻高傲，很难相处，而且会有很多人抢着去做徒弟助手，我不知道那张泰愿意不愿意收下来……”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陈叔叔笑的颇有意味。

“那好，我明天就去清灵门报道，看看能不能申请调度到张泰身边。”沐琉汐借着酒劲豪气道。

“沐琉汐啊，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而你才刚刚起步，年轻……真好。”陈牧感叹一声。

“陈叔叔，你了解外面的世界么？能给我说说吗？”沐琉汐悠然神往道。

“年轻的时候四处游历过，去过一些地方，遇见过一些人，知道一些事……”陈牧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酒，他眼睛微红，声音低沉道：“就说我们脚下这块名为仙界的大陆，如清灵门、星黎宗这般的小势力，至少有一百多个，更上一层如辰月宫、五煞谷的势力，也有十几个之多。”

“然而再往上，更强大的势力，就仅仅只有两个了……那两个的势力，雄霸我们脚下的仙界大陆数百年，占据了最佳的修炼资源，拥有品质最高的矿山矿脉，它们统领着十几个如辰月宫、五煞谷般的黑铁级势力，执掌着这个大陆上的生灵万物，对低等级修士有着生杀予夺的全力。”

陈牧停了一下，深深看向沐琉汐，淡然一笑，“在仙界夹缝中，如这样一样的大陆还有许多许多，在仙界夹缝上，最顶级的势力，也不过只是小势力，但在别的大陆上，却有白银级势力，甚至有黄金级势力！那些大陆……比仙界夹缝还要辽阔，还要繁华鼎盛，有着你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神奇之处！”

沐琉汐听的热血澎湃，如看到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面，心神如飘向瑰丽的别大陆。

“陈叔叔，你知道的那么多，那你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啊？”沐琉汐敬佩道。

“是啊，是去过很多地方，颠簸流转了大半生，最终，最终还是……哎。”陈牧一脸落寞，话还没说完，就喟然长叹，痛饮着碗中烈酒，默默追忆着什么。

……

第二天清晨，沐琉汐醒来后，发现躺在那间灵板堆砌的小屋。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人事不醒的，她只隐隐记得陈牧说了很多外界趣事，她似乎也没喝太多酒，但却醉的非常彻底。

陈记商铺很安静，周边没有嘈杂声，她梳洗后，在庭院溜了一圈，发现陈牧和昨夜那一条名叫小冰的大狼狗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出奇地，昨夜虽然喝的伶仃大醉，今早居然没有头疼欲裂。

相反，她精神头极好，眼中也是神采飞扬。

“仙界大陆，辽阔无垠的灵域，众多强悍的势力，雄立着的超强大陆……”

小院子里，沐琉汐站在树下，回想起昨夜陈牧的那番话，悠然神往，“原来辰月宫、五煞谷这种等级的存在，在脚下这块大陆，也不是最顶级的势力，也需要依附着另外两个赤铜级的势力。”

她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

“一切，都要从脚下开始！”看向清灵门的方向，沐琉汐低喝一声，眼神坚定。

旋即，她便根据陈牧昨天的建议，出了陈记商铺，往西城清灵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