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早已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教育中定格。
然而,高贵冷淡只是巫遥的伪装,他本人内里远没有这么高高在上。
可惜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迎着周围无数的打量,巫遥在心里叹口气,熟练地无视他人的眼光,从容地拿起一杯酒,轻抿一口。
如果有人问他,谢真死了,他有什么想法。
巫遥花了一秒,得出答案。
虽然谢真遭此横祸委实可怜,但从理智角度想,这也是谢真自己作的。
他觉得谢真死得好。
早就看这个花心的未婚夫不爽了。
即使现在父亲仍旧不放过他,强迫他住进谢家养子的家里,让自己勾引谢宁知,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次可没有二十四小时盯着自己的家庭管家,也没有絮絮叨叨纠正自己所有言行的私人老师,更没有像死亡倒计时一样悬挂在视线里的婚礼日期。
父亲放自己离开那个家,他就如鱼入大海,未来过的都是好日子。
毕竟勾引一个人,一个月成功也是成功,一年成功也是成功,十年成功还是成功。
感情的事情很私密,巫和泽的消息来源只有也只可能是自己,那他阳奉阴违一下也没关系吧?
只要争取到时间,巫遥相信自己一定能逃离这双重豪门设下的牢笼,化出双翅,飞向自己的天空。
口中深红色的酒液刚被咽下,一道外力从肩膀处传来,杯中的酒水撒了巫遥一身。
“巫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带您去楼上换衣服……”
伴随着酒店侍者欲哭无泪的道歉声,巫遥轻轻放下酒杯,拿起桌面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脖颈上被溅到的酒液。
他眼眸轻扫慌乱的侍者,淡淡道:“没关系,带路吧。”
周围的宾客安静打量着这场意外,没有人上前解围,无数视线落在在正厅中略失仪态的巫遥,眼睛渐渐发直。
少年白皙秀颀的脖颈被红色的液体沾染,精致的锁骨上挂着几滴还未来得及擦拭的酒液。
这几滴红,像在白色宣纸上晕染开似的,让白璧一般的美人一瞬间落入繁杂的尘世。
少年眼波流转间,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绮丽,像染色的花瓣尖,轻轻搔动身边人的心。
侍者没想到巫遥脾气这么好,他愣了愣,良心隐隐作痛,但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态,可怜兮兮地带着巫遥去往楼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