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有早餐的香味。
谢宁知戴着耳机坐在沙发的另一角,一大早就在开跨国的会议。他很少发声,即使说话,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怕吵到我。
巫遥忽然有了这个想法,但随即又被自己荒谬的猜测吓了一跳。
他立即在心里否定——如果谢宁知不想吵到他,就不应该来客厅开会。
察觉到沙发另一侧的动静,认真工作的男人分了一丝视线给巫遥,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上方放着私厨外卖的盒子。
谢宁知关闭麦克风,朝巫遥道:“起床洗漱,吃早餐。”
他今天不是有意到客厅来的,只是公寓附近的基站今天出了些问题,只有在客厅才有网络信号。
“吃饱了后,和我去公司。”
刚醒的巫遥还有些懵懂,往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有几缕正调皮地翘起。听到谢宁知的话,他微微睁大眼睛:“去谢家的公司?”
谢宁知淡淡道:“嗯。”
他没有过多解释,和巫遥简单说完就打开了麦克风,看起来非常忙碌。
过了一会儿,谢宁知冷着脸,用极低气压将年中汇报里的问题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他似乎遇到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巫遥识趣地没有去打扰谢宁知。
他坐起身,走进自己卧室里的小浴室,刷牙洗漱后,拿起一瓶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好几下。
香水和宴会那晚的沐浴露是同一个牌子,味道是蜂蜜玫瑰。
喷完香水,巫遥凑近镜子,拉下睡袍宽大的领口,侧过身仔细观察肩膀。
距离事发当晚已过去了四天,谢宁知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已经很淡了,若不特意去仔细扒着看,是不太能看出的。
现在唯一能证明那晚激烈的罪证,就是从肩膀划至蝴蝶骨的伤口。它有些深,且位置特殊,找医生擦药会有些小题大做,自己上药吧,又上不全。
巫遥努力过了,可直到今天,伤口也没有丝毫痊愈的痕迹,甚至,因为沾过水,它已经有些浮肿,即使不碰,也又刺又疼。
看着伤口,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巫遥的脑海,他回到卧室换上一身更为宽松的衬衫,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分明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