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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鉴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他被送到医院后挂了水,醒的时候全身无力,嗓子痛的厉害,迟钝的看看四周的陈设,既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在他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时候,发现上面放着一杯水,水杯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字体清秀飘逸,是骆书新的笔迹。
上面简单的写着他去跟医生拿药了,落款只有一个骆字。
姜鉴盯了那个骆字半晌,慢半拍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妈妈的死因,和父亲的冲突,突降的大雨,好心人的帮忙,还有男朋友的陪伴。
姜鉴突然觉得累的厉害,比刚刚醒时还累,于是又闭上了眼睛,逃避般的想要再睡过去。
可刚刚合上眼,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姜鉴的手机,骆书新帮忙带过来的。
嗡嗡的声音无休无止,在坏情绪的放大之下仿佛电钻在姜鉴的脑子里深钻不止。
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撑起重若千斤的身体去床头柜摸手机,他甚至没有看来电是谁,只是机械的滑动屏幕,然后“喂”了一声。
“你怎么这个声音?生病了?”
姜鉴:“……”
电话那头的人是虞清泽。
他上午给姜鉴发过微信,只是没人回。也打过微信电话,骆书新也没有贸然接。
刚刚又有人催他,他才越洋电话打过来。
虞清泽声音中带着诧异,“你还真生病了?老爷子非说昨晚梦见你掉水里了,一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反复催我打电话问问你……”
姜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本就重感冒,呼吸都费力气,此时听到外公关心自己,更觉得肺部变成了一只装满酸涩液体的水袋,在身体里坠得他发疼,也扼杀了他的呼吸。
就如姜知远所说,他妈妈的死,姜知远和姜鉴的外公都无辜,可也都有责任。
“小鉴?你还好吧,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感冒还是……”
姜鉴:“别再打电话来了。”
虞清泽:“?”
姜鉴:“以后都不要打了。”
虞清泽脑子转的很快,“出什么事了吗?”
姜鉴从疲惫中强撑着情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