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希望梁先生能够不用经历这些。
怪不得现在梁先生提起他的父亲,依旧是这样的语气,对他不喜。
“我最开始的症状比现在要严重多了,我那时候都不敢坐私家车,一旦坐上就会直冒冷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梁宇柏说,“在接受了三年治疗后,我才慢慢能再次坐轿车。”
不过每当雨雪交加又打雷的天气出现时,他都会立即发作。而且这种病痛的痛苦从未减轻,一直在遇到小竹子后才稍稍好了点儿。
小竹子似乎能够克制住他那些不良反应以及幻觉,能直接帮助他,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
“能遇见你其实是我的幸运。”梁宇柏吻了吻他的唇瓣。
他看到小竹子这样心疼的表情,心中柔软。现在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但每次回想起来依旧是血淋淋的疼痛,不过他愿意和小竹子分享自己最痛的那部分的记忆。
谢明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才能遇到梁先生,没想到梁先生认为遇到自己是他的幸运。
他忍不住多亲了亲梁先生:“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的,就算能减轻一点点痛苦都是好的。”
“好。”梁宇柏声音带上笑意。
他接着说:“虽然长大了以后也能更客观地看待当时的情况,可我依旧没法完全原谅我的父亲,甚至到现在我依旧不是很喜欢他。尽管他做了很多事情想要来补偿我,可是母亲永远都回不来了。”
长大以后,梁宇柏知道那时候父亲并没有对母亲不忠,可这也不是能拜托一切的理由。
“在母亲去世后,父亲再也没有带我们去住过原来那个家。他有好几套房子,带着我们搬去了市区。不过原来那个家也一直没有被卖掉,他甚至还会时时派人去打扫,据说里面的各种设施都和原来一模一样。”说到这里,梁宇柏叹了口气。
梁文悛自然忘不掉他们的母亲,这么长的时间内他一直没有续弦,甚至时常会独自一人去以前的家里看看。
看着那一些变得日渐老旧的家具,看着从未变过的合照,梁文悛时常会有一种爱人还在他身边的感觉。
可就算知道他对母亲的感情,梁宇柏心中也总有一根刺。
谢明竹轻声安慰:“没事的梁先生,我懂你的意思。可能您父亲也一直在自责但现在没有办法,我觉得你也不必刻意去想着一定要原谅他。现在你的病情比较重要,希望你能多多注意身体,我愿意陪着你一起治疗。”
“好。”梁宇柏捏了捏他的脸颊,感觉小竹子的脸真的手感很不错。
他接着又分享了自己那时的另一段故事:“我记得之前你问过我,我画的那幅画以及做的那些作品中的少年是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是在我的梦中还是我曾经真实经历过这一切,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好像有出现在那时的车祸现场。应当是我那时的幻觉,现在那段记忆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