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的是一首和江南有关的歌,非常好听,还带了些方言语句。在唱的时候,谢明竹的声音都软了几分,像是被这种方言语句都带得温柔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想中的病痛却比往常来得迟许多。
谢明竹都温柔地唱完了几首歌,又和他说了好一段时间的话,发现对方似乎还没有很痛苦的样子。
梁宇柏也感觉到了不同,他问了下现在的时间。
距离雨雪夹杂着雷电的开始已经过了好一阵,可他现在还没听到奇怪的声音也没见到虚幻的景象。
“小竹子,我没事。”梁宇柏出声,他语气如常,不像在经受那种刺骨的痛苦。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次幻觉好像还没出现。”梁宇柏不太能确定这是不是因为不断的治疗和逐渐解开心结起了作用。
谢明竹有些欣喜地小声道:“真的?”
梁宇柏:“嗯。”
就算是这样,他们两个也不敢掉以轻心。
谢明竹更紧地抱住了他,几乎把自己的脸都埋进梁先生怀中,他说:“这是好事,我们慢慢等雨停。”
不管怎么说,这看上去都像是一个不错的预示,代表梁先生说不定真的康复了些。
外面的雨还在下,伴随着风声,雨点不断地敲打着玻璃窗。
玻璃窗的隔音不错,只能听到一点点响声。
若放在平常,谢明竹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样的雨声别有一番不同感觉,令人喜欢。可现在他只想让雨快些停下。
虽然迟了些,但这次的幻觉还是慢慢出现了。
最开始在耳边浮现的是嘈杂的声音,各种各样,有汽车的鸣笛,有爆炸的声响。奇怪的画面伴随而来,眼前一片雪白有一瞬间全部变为鲜红。
梁宇柏的身躯不可控制地发起抖来。
他不是脆弱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能忍耐,经常不会表达出自己承受的痛苦。也正因如此,在最开始发病的那段时间他并没有将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承受的说出口,还是在之后家人才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就在这些幻觉中,小竹子的声音、身上的淡香还有他温柔的怀抱都如此明显。
当梁宇柏感觉自己好像倒在雪地里动弹不得时,小竹子的手就温暖地将他托起。
当梁宇柏感觉自己快被火烧到,周身似乎有诡异的炎热时,小竹子的手带来的就是温柔的凉意。
当耳边传来了巨响,谢明竹的声音就会把他唤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