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邈不依:“不,我要是不犯神经病,你遇上事儿了,至少可以跟我说说,也不用一个人扛着。”
阮林把他的手从背后拉到胸前,他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说:“哥,我之前是害怕,有一阵子,我真的有点怕跟人接触,特别是同性。”
“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会讨厌别人碰我,甚至觉得躲在家里比较好。”
“后来真的,我遇上阳阳姐他们,我们一起出去做活动,我看到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又觉得这点事,不算什么事。”
“我可能就好了吧,现在比最坏的时候好多了。”
季怀邈心揪得不行了,他的目光紧紧绞着阮林,完全不愿意分神。
过了会儿,季怀邈又把阮林抱在怀里。看起来季怀邈像是平静了,他吻了吻阮林的发顶,然后轻声说:“扣子,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绝对不会了。”
“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但也不要真的不理我,有什么事还是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上的一定让我帮,不然我可能会受不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不讲理,阮林笑了起来。
“好。”但是阮林答应了。
天已经挺晚了,可是两个人都不太想回家。冬天,老槐树已经没有了叶子,但它静静地陪在他们旁边,圈了一块静谧,给了他们极大的安慰。
“去我那儿睡吧?”季怀邈问。
阮林几乎是立刻回答:“好,我确实,不太想回家。”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季怀邈姥姥姥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小楼里飘荡。
季怀邈给阮林找了件中学时候的长T恤和新内裤,阮林急着上厕所,季怀邈还没给他找到睡裤,阮林就跑走了。
阮林洗完,小跑着回来,直接钻进了被窝。屋里开着暖气,也没那么冷。季怀邈指指短裤:“你穿这个。”
“不穿了。”阮林说,“不习惯穿。”
还真是不把季怀邈当别人。
季怀邈洗完澡回来,坐在床边。阮林拱在被窝里看视频,边看还边笑。还沉在之前情绪里的季怀邈看着他的后脑勺,有些羡慕这娃的大心脏。
阮林半天没等到季怀邈上床,扭头看他,正撞上他的目光。
顿了几秒,阮林坐了起来,一手揽住季怀邈的肩膀,清清嗓子说:“哥,陷在过去的情绪里没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