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点头:“怀邈说得很对。”
乘务长微笑着点头,转身出了驾驶舱。
飞机起飞,季怀邈开始依次和进近、区域管制员联系,尽量简洁地说明乘客情况和航路需求。
飞机上了高度,区调给的航向基本是直飞,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巡航时,驾驶舱里的两人稍稍松了口气,季怀邈长舒一口气,抬手看了眼手表。
可还没等季怀邈想好要杯什么饮品时,乘务按铃进来,说受伤旅客的家属并没有联系好津连港的医院,下机之后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季怀邈抿了抿唇,说:“好,我知道了,我来联系公司。”
卫星电话打到公司,接电话的签派是崔阳阳。
飞机在气流里颠簸着,季怀邈稳住声音:“阳阳,我们航班上有一位断指伤员,现在需要你联系医院和救护车,请机场做相应配合。”
记录完信息,崔阳阳冷静地说:“请放心,我会安排好,有情况再联系。”
即使是熟人,在工作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叙旧,而是保持着专业态度。
津连港机场更改了航班的停机位,让他们停在了最靠近出口的位置。飞机稳稳停下,季怀邈和机长打起精神,快速完成关车检查。
舱门开启,受伤旅客和家属先下了飞机。季怀邈伸着脖子,看到医护接上他们,身影一同消失在廊桥尽头后,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的嘴唇干涩得不行了,刚才没顾上,这会儿他觉得自己能喝一壶水。
乘务长哽咽地向旅客广播:“感谢大家的理解和配合,同我们一起与时间赛跑,守护生命。”
在乘客看得到的地方,有客舱乘务的忙前忙后,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如同季怀邈一样的飞行员还有地面人员,为了生命安全,尽其所能。
可能这样的情形,对空勤人员来说并不罕见,但他们每次一样都会全力以赴。
经了这么一遭,季怀邈拉着行李箱走出廊桥时,觉得脖子有点酸。
他拖着脖子转了几圈,听到细小的“咔嚓”声。要是阮林在,一定会扑上来要给他按摩。说是给季怀邈按,其实是显摆自己在别的地方练的手艺。
季怀邈笑了笑,现在就是,他一空闲,阮林就会闯进他的大脑。闹腾的,安静的,生气的,开心的。
快到出口时,季怀邈找着出租车的指示牌,他的车拿去保养了,这几天上班他都是打车。
前面有两大一小站在原地踌躇,左看右看。因为孩子拿着导盲棍,季怀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登机时他看到的那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