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天太忙,困了?季怀邈没有深究,发了几句哄他的话,去洗澡。
水流冲过发顶,季怀邈抹了把脸上的水,猛然想明白哪里不对。
阮林连续两天,都没说去给外国学生上课的事。
季怀邈之所以觉得不对,是因为他出发前,听阮林叨叨了两回,学生快考试了,天天都是满课。
想到这里,季怀邈决定明天起床之后,再问问阮林。
可还没等阮林给他回信息,阮争先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小邈,扣子左耳突然听不见了,现在在住院。”阮争先的声音压得很低。
趁着阮林去高压氧舱治疗,阮争先走到楼梯间给季怀邈打了电话。
也巧,这天训练机场的能见度太差,飞行员们都在休息,季怀邈这才第一时间接到了阮争先的电话。
季怀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空着的手不自觉地抠着自己的手心,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左耳,听不见了?”
“是。”阮争先回答,“有两天了,他不让我跟你说。”
“但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阮争先叹了口气,“医生说可能跟他的情绪有关系,我想问问你,最近他在你那儿,都怎么样啊?”
季怀邈深吸了口气,说:“爷爷,我今天赶回津连港,我们见面说。”
季怀邈去跟飞行队队长请假,队长愣了下,看了看日程表说:“这雨还得下一阵儿,我们刚也在讨论停练的事。”
“家里有急事,你可以回去。可是现在你怎么回去啊?飞机是飞不了了。”
“我坐高铁或者开车。”季怀邈感激地朝队长点了点头。
从大雨里出发,换了三次高铁,季怀邈赶到津连港时,夜幕已经降下。
浑身都是汗,他也没心情先回家洗澡,拉着行李箱,直奔人民医院。
阮争先提前把病房信息给季怀邈发来了,季怀邈拧着眉头看着医院里的指示牌。
电梯和他作对,不停地上上下下就是不停在他的面前。季怀邈冲进楼梯间,迈开腿,一次跨两级楼梯,不停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