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见您外面散步吗?”
“自从手术以后,我肠子割掉一段,身体就越来越差了。走不动了。没力气。”
“是什么病?”
“癌。”
“哦。”
沉默了好一会,曾卫国心痛起老师来了。有钱也解决不了老人的孤单和寂寞。想到老妈,突然觉得应该多陪陪老妈。
“我能找个朋友过来一块住吗?”汪老师突然说。
“当然可以啊!”
“感觉还是孤单,也没一个说说话的。”
没想到叫来的是筱雨的妈——李老师。都在学校当过老师。都在第一人民医院退休。
“住宿一百一天,一个月三千,吃饭五十一天,一个月一千五,感觉还是很划算的。”汪老师说,“我找了个保姆,六千一个月,还包吃住。早餐去街上买油条豆浆包子,就烧中午和晚上的饭。吃完了饭洗两个人的碗,桌子摸一下,地板两天拖一下,大部分时间就看手机,要不就看电视。做什么事都要指派,说多了还不高兴。孩子们送来的水果糕点吃起来一点都不客气,看着就烦。试用期一到,赶快走人。”
“干嘛不住儿子家呢?”曾卫国问。
“住过几天。别提了。”汪老师摆了一下瘦的皮包骨头的手,“儿子到没什么,儿媳妇那脸色,话里话外带着刺。阿弥陀佛,我宁可少活几年也不受那气。老话说的一点都不假,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唉……”
曾卫国知道汪老师退休后偷偷地在家里接诊做人流手术赚了不少钱。
“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养老院。”
“也打听过了。医院的老宋老伴去逝了。八十八岁得了脑梗,基本不能自理了。送到康复疗养院,见到女儿去看他就嚷嚷着要回家。说阿姨打他。结果调出来监控看……唉!就像小时候儿子尿床我打儿子一样一样的。我儿子八岁了还尿床,我没少打。”
曾卫国突然感觉脸红了起来。记忆中七、八岁的时候也是尿床,也没少挨打。大冬天的一圈圈的地图一样的褥子拿外面去嗮。褥子上面垫着塑料布,塑料布上面铺着好几层旧衣服裁剪的布片。母亲总是在洗退下来的短裤和尿布片。父亲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的针灸疗法,天天在手上肚子上扎,那个痛啊!也不想尿床啊!膀胱太小,储量有限。就是现在在不喝水的情况下,晚上要起来三次。起来之前总是在做梦,要不就是到处找厕所,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要不就是里面满员了,在外面等啊等啊快熬不住了。有一次梦见笼子里养兔子,一个星期忘了喂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唉!老了真是可怜啊!”汪老师叹气道,“你母亲身体还好么?”
“别提了,都是病。高血压、心脏病、高血脂、高尿酸,关节痛。太胖了,现在走路都困难。”
“还一个人住吗?”
“和我哥一块住。”
“老了是要有人陪。你有时间要多陪陪你妈,说说话。我老头在的还有人说说话,有时候拌拌嘴。自从老头走了以后,就我一个人。吃完了早饭等着吃中饭,吃完了中饭等着吃晚饭。晚上睡不着觉。看电视吧,眼睛不行,老年黄斑病。前屋走到后屋,摸摸索索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干什么好。”
“我常见您外面散步吗?”
“自从手术以后,我肠子割掉一段,身体就越来越差了。走不动了。没力气。”
“是什么病?”
“癌。”
“哦。”
沉默了好一会,曾卫国心痛起老师来了。有钱也解决不了老人的孤单和寂寞。想到老妈,突然觉得应该多陪陪老妈。
“我能找个朋友过来一块住吗?”汪老师突然说。
“当然可以啊!”
“感觉还是孤单,也没一个说说话的。”
没想到叫来的是筱雨的妈——李老师。都在学校当过老师。都在第一人民医院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