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吗?”副主任医师问。
“头疼头晕,一直都有。”母亲有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吃谷维素、止痛片好一点。”
“抓紧我的手。”副主任医师把手指放在母亲的右手心,“抓紧。”
副主任医师把手拉出来,又放到左手心里,“抓紧。”
副主任医师把手拉出来,又让母亲交替抬两腿。
“还能好不?”母亲问。
“会好的。”副主任医师回答道,“都好完有困难。要按时吃药,别停了。”
副主任医师走到电脑前对扎着两只辫子的女医生说,“我看利伐沙班10毫克量不够,改成20毫克。”
“就怕年纪大了受不了。”
“那就15毫克。”
“好。”
“是你母亲?”副主任对曾卫国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错过了最佳时机,脑组织很难恢复。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再复发了。”
“好。知道了。谢谢医生!”
查房的医生走了。
“早饭吃了吗?”曾卫国走到母亲床前问。
“吃了半个馒头,一碗粥。”张纸尿裤梅在旁边说,“阿姨说想吃馒头和稀饭。早上起来给阿姨洗了脸,换了纸尿裤。阿姨身体太沉,没力气还真换不了呢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付钱了,应该的。”张梅说,“你在这我回去一下,十分钟就回来。”
“好。”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母亲说,“梦到了你爸。围着围裙,戴是袖套,做的是馒头稀饭,站在那里喊:可以吃饭了!真是破天荒,还出来没吃过你爸煮的饭呢!可能是我该去见你爸了。”
“说啥呢?迷信!”曾卫国说,“别瞎想了!”
九点十分,卫英来了。
“你来的正好。你陪妈,我去吃饭。我饭还没吃呢!”
“护工呢?”
“说回去一会,向我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