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貌长长呼一口气,只觉神魂又回归于躯壳之中,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刹那间仍心有余悸。
“……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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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后,林貌惊骇莫名,但悬着的一颗心脏终于落了下来——虽然魏征骤然现身,实在超出一切意料之外;但好歹魏相公总是自己人,不用再担心泄密的问题。就算真有什么遮掩不住的,他也可以尽数推到陛下身上……
魏相公总不能去逼问皇帝吧?
一念及此,林貌心下大髋。他伸手擦拭汗水,赶紧起身:“原来是魏相公——如今陛下不在,恕我实在简慢了。此间的事情实在复杂,魏相公若有不明白的,容我慢慢解释。”
但林长史显然低估了魏相公的攻击性;作为朝中负责监察百官诤谏君王的宰相,那种尖锐凌厉锋芒毕露的作风,可绝不同于和光同尘调和阴阳的房首相——人家的专业就是四处开怼,大概还从不知道什么叫和稀泥。
所以,从不和稀泥的魏相公果断绕过了大手子欲语还休的遮掩,直接指出关窍:
“陛下与房相公到此处以后的种种,我大致也有猜想了,无非又是变成了一只狸奴,与我的遭遇差相仿佛而已。此处世界中的种种玄奇,我大概也已领略,可以体会陛下昔日驾临此地的感受……”
林貌:……
……不,虽然都是变做狸奴,但相比溜出房门后立刻被人请到办公室好吃好喝的魏玄成,陛下与房相公的经历可就实在要坎坷得多了;魏相公以己度人,委实失算。
玄猫又道:“有鉴于此,陛下要施行的种种变革,做臣子的自然绝无反对的理由。只是,我被那些举止奇异的男女带走以后,曾在某个’办公室‘里听他们议论,说是大唐为抵押什么’贷款‘,要搜刮国库中所有的黄金?”
林貌:…………
怎么什么话都往漏呢?
“这是他们夸大其词。”他干巴巴道:“的确是要抵押黄金,但哪里就到了要搜刮干净的地步。”
“那具体是要抵押多少呢?”
“……大概也就抵押七、八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