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俱罗将军,翡翠佛像一个!”
“……宇文笑统领,琉璃伞一对!”
“……高迎大人,清弯流水图一幅!”
“……赵明生大人,墨朝古砚一个!”
“……贺白长将军,西域八宝珠十颗!”
……
门边唱礼的两个年轻小仆声声高喊,一名名客人走进门来,先是和陈家做迎的族人拱手作礼,然后自有人引领他们前往他处。
陈府的前院很大,可是这大寿礼宴当然不会让客人全聚在露天大院,不时有小厮仆从引领着几人,按照身份的不同,带到几个小阁房里。
这小阁房是让先到的客人驻足歇息的地方,房内茶几木椅、果盘茶具一应俱全,好似陈潜前世的那种茶楼、咖啡厅一样。这也是陈家如今家大业大,这才能做出如此安排。
这阁房各自分隔,有所区别,因为来给陈震凉祝寿的有文臣,也有武将,有亲近者,也有疏远者,这会儿都各自在属于自己圈子的阁房中交谈着。
“这次陈老教头的大寿,没想到连刘家也来了,他们不是和陈家一直不对付么?”
“不只是陈家,王家、罗家也都派了嫡子过来祝寿,莫不是他们要和解了?”
“呵呵,不是要和解,看来几位消息不够灵通啊,你们不知道这陈家如今可是又多了一名凝气层的好手,而且是个大杀星!”
“哦?图兄说的,莫非就是那将夏家一锅端了的陈家三少陈潜?”
“正是他,我听说刘家、王家的几个小儿曾经冒犯过陈潜……”
“难怪难怪……”
这是文臣书生在谈论,在他们隔壁,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也在大声呼喝着——
“好家伙,这次我倒要见识见识陈老教头的那个孙子,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那紧刹,我劝你还是小声点,小心无意中惹恼了那位杀星。别看你战场上重复往来、无人能挡,可真的和这般武艺好手对战,估计走不出十招!”
“说起来,那陈潜的年纪也就十六七岁吧,居然就练到了凝气层,我家那小子比他还大上一岁,但整日里却只知道争风吃醋。”
“不能比不能比,武道一途,不专注、不吃苦头,如何能够一路勇猛精进?”
……
文人谈势,武人言武。
一时间,陈家的大小阁房里热闹非常,只是这些人的话题,绕来绕去总是会绕到两个人的身上,这其一便是此次寿宴的主角陈震凉,而另一个,便是陈潜。
陈潜如今的名声,在整个西州城都叫响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也传遍了全城,成了街头巷尾谈资中的风云人物。
不过眼下,作为传闻主角的陈潜对此却毫不在意,他正在正堂大厅的一角,闭眼静坐。
按理说,作为陈家的血亲子弟,此时不是在旁应酬宾客,就是在堂后静待寿宴开启,可是陈潜毕竟身份特殊,他和其父亲陈仲坤,虽未被从族谱上除名,但早已享受不到族人待遇。
只是如今这世道,大乱渐平,对伦理纲常开始看重,陈家虽说新兴,可也着力表现出向老牌世家靠拢的倾向,对于这些礼仪看的极重。
所以,作为直系血脉的陈潜一家,在祝寿的时候,最起码要出现在现场,在陈府人看来,他们来不来不重要,但若是不露面,被人说是陈家没有礼数、家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