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并没有出手,但那两道目光却好似一柄重锤似的,重重的敲击在老者身上,不消片刻,这名气势不凡的老者萎顿下去,精气神迅速萎靡!
他竟是被陈潜一眼给惊的魂儿都快散了,要不是旁边两名后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情。
不过,这老者口中话语虽被陈潜的视线打断,可是声音到底传了出去,让那些分布在广场附近各处的将领和文官听到了。
那些武将,眼见一直以来英明神武的西北王,现在居然不见了踪影,便是再没有常识的人,只要脑袋一转,联想到刚才的情景,也能猜到,这西北王分明是被陈潜的那一招,给打的渣都不剩了!
死的不能再死!
一念至此,这些平日里舞刀弄枪的将军、将校,看向陈潜的目光立刻就不同了,里面有着慌乱,有着愤怒,也有着恐惧。
他们这些人,既然参军行伍,本身自有功夫在身,知道武道常识,因而被刚才老者的声音惊得回神之后,面面相觑,脸色凝重,却没有人贸然出声,都是静静的看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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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的心里却思绪起伏。
“广场上覆盖的那一层冰晶,听说就是此人所为,这本就说明其人修为不凡!那些冰晶,刀剑劈砍都不见多少损毁,必须要武者以火焰内力蒸腾才能缓慢磨去,由此可见这陈潜所修行的功法何等精妙!”
“王爷能破冰而出,凌空悬浮,分明也身怀绝世武功,我等居然一直都不知晓!那冰层坚固,普通武者都难以震碎,可王爷和世子偏生从内部将之破碎,这武道修为,恐怕比演武堂的堂主还要高,只是……”
“凌空悬浮,这是先天手段啊!足以支撑起一军割据一方,当初我们进军腹地,不就是因为几名大溪的先天高手逼迫,这才不得不退去?可就是这等修为,一样被陈潜给杀的渣都不剩!”
“那陈潜动手,好似随手挥出,只是一招,世子和王爷就都没了踪影,接连殒命,这要是换了我们,岂不是更加难以抵挡?”
“王爷一死,西北王群龙无首,很有可能生出大乱,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只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却是这杀神陈潜!”
……
众多将领心里想着,各自表情变动,有的越发恐惧,有的渐渐平静,还有的义愤填膺,更有脸露希冀的。
西北王一直以来都隐瞒了自己身怀武功的事实,但众将领各有眼光,早就看出一些端倪,所以刚才陈潜出现,他们才有恃无恐,甚至出言斥责,况且,在他们看来,西北王一人的性命安危非同小可,事关一地兴衰,就算是大溪朝的军队开进西州,抓到了西北王,也不会立刻斩杀,而是要先行安抚,防止混乱。
可事实却出乎了他们预料。
陈潜竟是直接就将西北王父子打杀了!
武将沉默,可文官有着一腔怒气,却是忍不住叫出声来,立刻的,一声声“乱臣贼子”、“噬主恶奴”、“丧心病狂”的名头就都戴在了陈潜头上。
不过,陈潜并不理会。
这时,甄多行在旁人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上前两步。
众文官见此,纷纷避让。
这甄多行在西北军中地位非同一般,虽不是智囊、谋臣之流,武功也及不上几个投靠过来的高手,但很得西北王信任,而且出身背景非同一般,其师门浩然书院在士林儒生中有着很大名声,历朝宰相和重臣都有不少人是这个门派的弟子。
所以,这甄多行在西北军内的地位就有些超然,介乎文武之间。
此时,他站出来,将领们没有多说,文官也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陈潜!”
甄多行一路走出来,看着陈潜,出声呵斥,虽然因寒气入体的关系,身子还显虚弱,可这一声却是中气十足。
“你都做了些什么!王爷是何等身份!身负西北万民寄托,一举一动都关乎民生,你居然因为一己私怨,就下了毒手,王爷一去,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哦?甄侍卫,你这话说的有趣,我是因为一己私怨寻仇,那他马肃莫非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才下令要借刀杀人?”陈潜对甄多行有些印象,五年前,陈潜第一次见到对方之时,这甄多行还是侍卫统领。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身怀绝顶武功,不思报效王爷,反而处处作恶!先去陈府,擅杀大臣,又来王府,扰乱乾坤,这等行为,难道……”
“好了好了!”陈潜皱眉摇头,“你这逻辑当真好笑,我那祖父对马肃忠心耿耿,换来了什么?我父子则是因为一个大溪小侯爷,就有家难归,难道只许他下令害我,不许我还手灭他!没有这样的道理!他是王爷也好,皇帝也罢,该杀就杀,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
“大逆不道!”听了陈潜这话,甄多行气的身子发抖,“真是鼠目寸光!王爷一死,西北必定大乱,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