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陈潜心里清楚,对苏情的本事已经有所估算,现在看她动手,以武道精神追逐信鸽,立刻就猜出对方打算,出声阻拦。
“怎么?你要放任信鸽离去?”
苏情本来转动念头,准备隔空将几只信鸽灭杀,若是活生生的武者,她当年做不到隔空击杀,可几只信鸽,还是轻而易举的。听到陈潜出言阻止,她略感疑惑。
“西北王能借出刀,说明这把刀本身就对我怀有敌意,是个隐患。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找出此人,也好让我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这个人又有着怎样的实力。”
陈潜说着,眯起眼睛,他在从摩兰古城中冲出来的时候,感识扩展,将西北王说出的那些话语尽数听去,自然也注意到了“伪朝国师的弟子”这几个字,心中一动,有了猜测。
“原来如此,你这是要将借刀杀人,变成引蛇出洞!那我们现在就直接跟上去?”苏情笑着回应,同时意识一动,将武道精神分出几片碎片,依附在信鸽上,作为标记。
陈潜摇摇头:“先不忙,我这次出来,先到陈府,又至王府,所听所闻和想象中没有太大区别,但却得到一些情报,旱州的镖局应是发生了变故,正该前去,但动身之前,要搞清楚前因后果。”
话音落下,两人不在多说,一前一后,踏空离开。
随着两人的离去,王府内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无论他们表现得如何,但陈潜带来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半点虚假,站在陈潜这等修为之人的面前,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感到沉重负担,更何况,他们和陈潜是敌非友。
站在下面,陈潜只要一挥手,就能灭杀不知道多少人,这种死亡临头的感觉,任谁都无法忽视。
“这奸贼,这般嚣张,定然不得好死!”
“不错!我这就回去,厉兵秣马,以图早日给王爷报仇!”
“说的不错!正该调兵遣将,准备一番,我先走一步!”
那一名名武将,待得陈潜一去,性命得存,长舒一口气,立时就迫不及待起来,除了少数几人,大部分都急急忙忙离开,前往兵马所在。
“这群武夫,一个个都头生反骨!”
“不错!遭逢大劫,当务之急是扶少主登基,他们倒好,先去抓自己的兵权,殊不知,名不正则言不顺!”
“正是如此,到底是没读过书,见识浅薄,才心生妄念……”
眼看武将接连离去,文官们却没有效仿,而是目光转动,视线在西北王的几名子嗣的身上扫过。
“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
“七王子历来宽厚,正是人主之相!”
“徐大人所言差矣,三王子一直备受王爷宠爱,和故世子乃是一母所生……”
“古贤有言,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贤……”
很快,王府内吵闹声此起彼伏,那些个王府家眷,本来沉浸在西北王死去的哀伤中,一个个六神无主,但现在听到文官们的争吵,涉及到的几人心头一动,呼吸慢慢加重,看待彼此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看着眼前这一幕,甄多行叹了一口气。
“这乱象果然是先从这里开始,如此看来,一刻都不能耽误!”
一念至此,他突然出声道:“诸位,不必争吵了,先请王爷遗诏。”
“什么?遗诏?”
“怎么可能!”
………………
正当王府中乱成一团之际,在西州城的一条街道上,文书楼中,迎来了两位来客。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陈潜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刚刚得到的几本册子,脸色渐渐凝重。
门边,罗掌柜静立着,屋内,苏情则在四处打量,一脸好奇。
几息之后,陈潜翻了几页,抬头看向门边的罗掌柜,问道:“如此说来,陈家镖局现在所面临的困境,都是因为那颗所谓的六识珠,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和那珠子有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