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彷佛一切都已经凝固。
血人转动着脖颈,向南边看去。
“吸食……血脉,陈潜……报仇!”
轰!
一声长吟响起,漆黑的神龙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直冲云霄!
………………
“哦?居然有一部分生出了意识,有意思。”
西北,旱水边上,一名看似平常的青年躺在地上,似在偷懒,但他的一双眸子里紫焰升腾,盯着上空。
“可惜啊,帝君的宫殿还没有开启。”
他貌似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白云,不是有车马从旁边小径上经过,见到这般情景,都窃窃私语起来,但这青年丝毫不以为意。
在他的眼中,看似平常的天空上,正风云激荡。
一张青色烟雾构成的面孔,正在和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猫虚影交战,双方互不相让。
“西北之地就是麻烦,若是换成其他地方,本君定要插上一手,嗯?”青年伸了个懒腰,突然面色微变,脸露喜色。
“本君的一丝分神就在附近,该是当年一战中潜逃出来的,收了这一道,正好破开藏神巅峰的桎梏……”
念头落下,他坐起身子,在他后方,一队车队正缓缓驶来。
“若是恢复造化,帝宫还不开启,不妨先去找那陈潜,吃了那么大亏,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他并没注意到,那车队中,有一名衣着怪异的青年正摩拳擦掌。
………………
“蛮儿有消息传来了,时机正好,正好扰乱中洲,如此一来,把握机会,我十万大山的百蛮未尝没有机会北上,如能占据南地大宁,从此就和奚人两分中洲!”
西南,十万大山的密林中,一名身穿彩衣、拿着拐杖的枯瘦男子看着身前一张赤红色的纸张呵呵一笑,然后摸了摸怀中一块令牌。
“在战宫开启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也能割断凡俗之念。”
话音落下,他对身旁赤裸上身、额头和脸上涂抹着各色战纹的男女说了两句,而后一挥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链珠随之散落、涨大,化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带动狂风将男子包裹,而后散开,人已不在,只留下淡淡残念。
“不过,这个陈潜太过危险,他出现的虽是时候,但我若是入了战宫,无法返回,说不定此人要给族人带来无穷麻烦,还是借此机会拔除吧!”
………………
大宁,南方,沿海。
海浪扑打着岸边岩石,涛声阵阵,震耳欲聋。
刚刚举行完丧礼的渔民正自返回,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那陡峭悬崖的下面,凸起的岩石上,本该随着海浪沉入海底的少年正盘坐在那里。
他赤裸的身躯上,一枚枚细小的青色字符渐渐浮现出来,覆盖全身,宏大的气息释放开来,蔓延四周。
激荡的海面渐渐平静,连鱼群都远远逃开。
突然!
精芒一闪,那少年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霎时间,狂风暴雨来临,整个海面翻腾起来,未来得及收网靠岸的渔船,在船上人的惊呼声中倾没入海。
少年目光如炬,透露出淡漠之感,看着海面上的一切,默然无语,如神祗看着凡物,最后,他摇摇头,站起身来,飘飞而起,向北望去。
“这次因祸得福,但毁灭肉身之仇,定然要报,陈潜……”
稚嫩的声音中散发出苍老意念,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只余下狂暴的海浪。
………………
时光飞逝,两日时间转眼便过。
乾山之上,小梵寺中,越发热闹,山下的别院、镇子、客栈渐渐人满为患,都是刀头舔血的江湖客,不时就会爆发冲突。
不过,有沙弥和知客僧居中调解,倒也能安抚一番。
当!当!当!
像往常一样,寅时一过,山上就传来阵阵钟声,引得不少人向山上看去。
首先入目的,并不是高耸的山峰,而是半山、靠近山顶的地方,那座七级宝塔。
恢弘、宏达、庄严的气息从塔上散发出来。
“那就是藏珠塔?”
乾山东脉的树林中,陈潜远远的眺望着那座高塔,心中泛起奇异之感。
“单论外形,确实和识塔一般无二!”